再说了,那是宁国寺。
萧柏在外几年,好不轻易回京,宦海上要有一番办理,他又要悄悄体味谢慕锦的案子,这几日都在外头走动。
沈氏在一旁听得心急,让萧娴去上香已经让她担忧了,再住一夜,她这几日是不能心安了。
真真是瞎操心。
现在夜深人静,萧娴躺在千工拔步床上,枕动手臂歪着脑袋看谢筝:“才返来头一日,就遇见了两回。”
早晨是谢筝值夜。
可恰幸亏老太太跟前,又甚么都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应了。
一来,官家女眷出门前呼后拥,二来,她们不去小庙小庵。
“本日人多,看着更加放心。”萧娴笑着道。
那妇人半百模样,头发有些乌黑,一身素净,但料子却不差,手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看着模样,也是官家女眷。
下午,她清楚是瞧见了谢筝望着陆毓衍的背影如有所思的。
“毕竟民气惶惑的。”谢筝回过神来接了一句。
谢筝与萧娴清算好,两人出了帷幔,跟着萧临进了庙门。
谢筝一怔,揣摩着这话,没忍住笑了。
萧娴跪在蒲团上,合掌低低替家人祈福,待展开眼睛时,身边的谢筝还是是一副虔诚模样。
萧娴让她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心细说了从萧临那儿问来的状况。
去佛前拜一拜,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萧柏放下茶盏,道:“让临儿与你一道去。”
萧娴很久没比及谢筝开口,抬起视线望去,见她入迷去了,心中有些惴惴。
“你传闻了?”萧娴惊奇,“我深思着题目不大,我听哥哥说,几办事发之地都是香火不盛的庵堂寺庙,我们就去香客不竭的大寺,和尚多、香客多、大殿里也满是人,凶手不易动手。”
只他们兄妹出行,萧家没有大张旗鼓,只提早定好了宿夜的配房。
萧娴带上了谢筝。
从北城门出去,马车上了山,行至半山腰,山路不易行车,又换了小轿。
偏她就是喜好说道……
思及此处,谢筝猛得又想起陆毓衍腰间的那块红玉来。
萧娴不觉怠倦,便先去了大殿拜佛。
萧娴兄妹去宁国寺,沈氏就必须留在府里服侍傅老太太,脱不开身,她只能是叮咛又叮咛,耳提面命,又点了几个得力的婆子丫环。
进到幔帐里,劈面遇见一名妇人。
“怪我,”那妇人先笑了起来,“我年纪大了,不爱身边围着一群人,带出来的人手少,外头就没让人守着,没想到惊了女人。”
谢筝点头,比起她提心吊胆分开镇江时的那几日,明天这段路走得极其心安,虽不着男装粉饰,也没有戴帷帽,但她只要端方不出挑就好,毕竟,谁能想到,阿谁传言里已经死在大火中的镇江知府之女,摇身一变,会成了萧家女人身边的丫环呢。
观音殿中,香客极多,各自自矜身份,尽管低头拜菩萨,没有人冒然打量扳话。
晓得萧临与萧娴要去宁国寺,傅老太太笑了起来:“都是孝敬孩子,上山辛苦,宁国寺洁净划一,你们不如住上一夜再返来,也听师父们讲讲早课。先皇后还在的时候,我陪她一道听方丈大师讲过佛理,很有感悟,你们若能参悟一二,也是福报。”
白日说话不便利,从延年堂返来后,萧娴没急着开口。
翌日一早,萧娴去了素芳苑给父母存候,又与沈氏说了上香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