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向挂着这事儿,几个善堂里探听了两三日,也托了人去其他处所问了,倒是有几个刚收了女童的,但年龄对不上,也不晓得那孩子去哪儿了。
她低头又昂首,看了谢筝好几次,终是下定决计普通,压着声儿,几近附耳与谢筝道:“那件事儿,也就是姐姐来问,我才说的。
谢筝凝着岁儿的眼睛,听得出来,岁儿对提起那件事情非常架空,乃至对谢筝都透出了几分疏离感。
我晓得夫人悲伤,就全当没有这一桩事儿,实在,我也是怕,我们夫人待我好,她没了,我看着只是难受,不惊骇,但不认得的,又死得惨的,我怕。”
谢筝皱眉,道:“这老太是罗妇人的娘,被害死的外孙女就是妇人想在善堂里找的孩子?”
四人出了郑家,陆毓衍他们没过来听岁儿说话,谢筝便把后果结果仔细心细都说了。
“主子是胡同里头梁司业梁大人家跑腿的。”
心中迷惑,谢筝考虑了用词,用心又道:“安娘他们牵挂夫人,夫人现在在底下,也必定很牵挂他们的,我想着,夫人畴前应下过那么一桩事情,如果没有做好,只怕不能放心。
箍在手臂上的力道小了,陆毓衍松开了她,谢筝退开两步,捂着脑门伸谢。
岁儿想了想,道:“城南郊野山上的燕子村,那妇人娘家姓罗,三十多岁了吧,她是真的惨啊,传闻前头也生了三四个孩子,都没赡养,短命了,背面生的这个姐儿,她很宝贝的。”
谢筝拧眉深思,蓦地间,俄然叫人抓住了胳膊狠狠往边上拉,力量颇大,她没站稳,踉跄了两步,额头撞在拉她的人身上。
郑夫人帮着探听孩子下落,这本来是一桩功德,为何反过甚来,岁儿是这类态度?
那是暮春时候了吧,详细是哪一日,我记不清了,但总归是过了端五,夫人在广德堂里遇见了阿谁妇人。
谢筝想问陆毓衍做甚么拉她,话没出口,就闻声身后啪的一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摔坐在地上,惶恐不安极了。
“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成果,”谢筝安抚似的拥着她的肩膀,拍了拍,道,“阿谁妇人住哪儿呀?”
只是,心底里有那么一份奇特的感受,总感觉有丝丝缕缕的干系,恰好又理不顺畅。
罗妇人与郑夫人的遇害是否有关,谢筝说不上来,但真算起来,郑夫人是美意帮过罗妇人的,罗妇人即便不心存善念,也不该反过甚去害郑夫人。
固然陆毓衍的胸膛硬邦邦,撞得她脑门疼,但谢筝想,总比摔地上好些。
几人同时把目光转向苏润卿。
夫人那般心善,可不能让她就做了一个讲错的人了。”
“你又没撞上我,我如何会不安好?”苏润卿嘀咕了一句,靠近去细心打量那小厮,“你有点眼熟。”
又隔了天,那妇人自个儿来寻夫人,说是晓得女儿下落了,今后就在一处不分开了。
恰好是摔在谢筝方才站在位子上。
我们女人与夫人有缘,我就想着,如果这事儿没了,我们能出一份力,替夫人做完这件事,也是好的。
小厮顾不上痛,麻溜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苏润卿,从速道:“苏公子安好。”
“燕子村?”苏润卿抿唇,他前阵子仿佛传闻过有关那村庄的事儿,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思及死在山里的女童,他一个激灵,拍着脑袋道,“我晓得这事儿!这事儿在村里传得可悬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