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的脚步顿了顿。
何况，内心里，她也想抓到凶手。
许嬷嬷难堪地看向谢筝。
怕脖子上的瘀痕招眼，谢筝寻了块领巾来系上，如有人问起，就是说前几日中暍，脖子上刮了痧，陈迹未消便遮起来了。
连谢筝本身都没有发觉到的不满。
不远不近跟在背面的苏润卿乐不成支，与陆毓衍道：“萧家这妈妈太成心机了！不可，我也带人跟去善堂里，做个积德的公子哥，听听她们如何套话的。”
一口气梗着了，谢筝强忍着才没瞪陆毓衍，她觉得，此人大抵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字面上虽依着端方，腔调转圜起伏，尾音收回来时，却透出了些许内心情感。
这那里是丫环与主家表公子说话该有的语气？更像是畴前两位女人还未出京时，在一道打趣谈笑时的态度。
虽说是个丫环，但也是个女人家，如果陆毓衍口下不包涵，必定是要难过的。
陆毓衍的目光上移，略过脖颈唇角，停在了谢筝的眼睛上。
四人走出顺天府，两顶肩舆等在树下暗影里。
与其一次两次来衙门，不如还是去善堂。
做丫环的，对主子们再有抱怨，也都是埋在内心，不该也不会在大要上暴露来。
陆毓衍没禁止，见他们前后入了善堂，筹算去边上的茶馆里等一会儿。
“升米恩、斗米仇，”谢筝沉吟道，“韩婆子说不出昨夜行迹，行事必定不但彩。”
比及了处所，谢筝先下来，走到许嬷嬷的肩舆边，替她撩开了轿帘。
这厢两人都没想明白，那厢陆毓衍却开了口：“这案子是照着你说的往‘做过粗活的妇人’来搜索的，让你来认认，看你的影象是不是精确，免得错了方向，现在看来，还是挺坚固的。”
他是不是应当豪杰救美？
陆毓衍这么记仇的人，被谢筝顶了，这会儿必定不落位了吧？
陆毓衍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望着街上的百姓，手掌托着红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镇江到底是甚么状况？”
许嬷嬷慢悠悠下轿，表示谢筝给轿夫银子，理了理衣摆，扶着谢筝的手往前走。
“有事儿要请许妈妈帮手，”陆毓衍表示两人走到边上说话，“郑夫人乐善好施，布施了城中好几处善堂，她又亲力亲为，想来与善堂里做事的妇人熟谙。衙门里去查，怕善堂那儿有所保存，想烦请妈妈走一趟，帮着问一问。”
谢筝忍俊不由，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许嬷嬷的商家夫人气度就出来了。
许嬷嬷揣摩着如何打圆场，苏润卿倒是在内心给谢筝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