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是要跟我一道来的,怕打搅了娘娘静养,我性子急,几次揣摩着还是耐不住,就来了。”
曹贤妃一向没有睡,她略略动了动脖子,只感觉一股子酸痛从骨头里排泄来,和筋肉融在一块,她分不清到底是哪儿在痛。
谢筝和于嬷嬷面面相窥,赶快归去禀了陆培静。
连续串的题目让小内侍底子无从解答,颠三倒四说着甚么,跟着三皇子走了。
外头还是黑沉沉的。
陆培静装着养病,嘴上客气了几句,让于嬷嬷和谢筝送三皇子出去。
若陆培静真的拿捏住了御书房,她昨日压根没需求往里头闯,归正她这么多年几近不去前头走动,在后宫里一日等一日的,也不会叫人狐疑到她头上去。
要说安排,她能做的也很少,不过就瞅着机遇把御书房里的状况传达给了安公公,以后如何窜改,就是李昀的事情了,她们在后宫里也帮不上甚么忙。
曹贤妃笑了,满满都是调侃,而下一刻,这笑容更加浓烈,她几近要失声大笑。
三皇子点头,道:“娘娘说的在理,我再去前头瞧瞧,这一日不见父皇,我一日不心安呐。”
“我也是这么说的,”陆培静顺着道,“但大人们说,那折子瞧着是圣上亲笔,没有假以人手。我这个身份,进御书房也就罢了,良公公那儿我没法去瞧,殿下担忧圣上身材,不如令人去问问良公公,他歇了一整日,也该醒了。”
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坐直了些。
三皇子道:“父皇若能批折子,如何会自个儿就批了,没让外头候着的大臣们进内呢?”
如果放在早些年,哪怕两天两夜分歧眼,又何曾这般累过?
这会儿听陆培静这几句话,想来该当是后者。
曹贤妃安排的机会很安妥。
不过是一夜没有睡罢了,竟然怠倦到了这个境地。
谢筝打量三皇子神采,瞧着他比昨日在凤殿时更谨慎些,眼底发青,仿佛一夜没睡。
特别是昨夜,出了陆培静闯宫的事儿,多的是彻夜不眠的老东西呢!
是了,一夜未眠的“白叟”又何止她一人?
五更了。
不出所料,这厢刚放下筷子,另一厢,三皇子就到了。
他如何没找良公公?昨夜陆培静一说良公公被送出去歇息了,他就令人去寻了,可在良公公住的宫室寻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有。
陆培静何尝不晓得这个事理,她揉了揉眉心,道:“先预备起来吧,今儿个他们总要闹出个成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