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五德，仁义智勇洁。
萧临挑眉，道：“你如何也来这儿了？”
或者说，他想保护住的到底是甚么？
谢筝下认识抿住了唇。
一起下山，陆毓衍与萧临说着案子的事儿。
五年前，陆毓衍也就十二岁，绍方庭案子的真真假假，与他毫无干系。
添了一盏清茶，谢筝一口一口抿完，道：“大师说，父亲的死许是跟五年前绍侍郎杀妻案有关，阿谁案子的主审是陆伯父。”
干巴巴笑了笑，谢筝晓得陆毓衍底子不信她的说辞，但他没有持续诘问，这让谢筝稍稍松了一口气。
陆毓衍点头，一面走，一面道：“大抵有些设法。城门巡查是那些老狐狸想出来的，由他们折腾去。”
这类感受真的挺糟的。
可他是陆培元的儿子。
宁国寺里出了性命案子的事儿已经传回了京里，又因为一样是被勒死在菩萨跟前，在百姓当中，愈发民气惶惑，说甚么的都有。
如果陆培元袒护了本相、乃至与谢家大火有关，那两家就是仇敌，不管陆毓衍为何还挂着红玉，她都要离他远些。
谢筝跟在背面，竖着耳朵听，大抵明白了陆毓衍的思路，也晓得他说出来的都不是最关头、需求保密的讯息。
谢筝自不能说实话，急中生智，道：“会出汗。”
嘴唇嗫嗫，谢筝本想说些旁的，讲她与大师说了书道、说了佛法，话到嘴边，她踌躇再三，到底还是都咽下去了。
他到底晓得了些甚么，乃至于要赔上性命？
陆培元主审杀妻案，若他牵涉此中，那谢家惨案，他是否也……
谢筝想，即便修行三十年，那份风骨还是在正恩大师胸中。
谢筝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握着玉佩的手一点点垂了下来。
两人站在庑廊下，没有人再说话，盛暑的午间，连知了都发不出甚么声响来，全部上塔院温馨极了。
但愿就像是燎原火，从未企及也就罢了，已然冒出了火星，再一桶凉水浇下来，愈发绝望。
谢筝不晓得。
幸亏有陆毓衍在，入城还算顺畅。
提起巡查，萧临神采凛然，道：“城门口还要查到甚么时候？之前还能拿巡查临时向圣上和殿下交代，现在死了个官夫人，不拿出些停顿来，不好交差了吧？”
谢筝合掌谢过正恩大师，从配房里缓缓退了出来。
萧娴打发了人，又让许嬷嬷守了中屋，压着声问谢筝：“与正恩大师说了些甚么？”
陆毓衍似是对她的答非所问不满，又补了一句：“你如何没有去？”
萧娴拉着萧临去看塔林了，此处庑廊下，只剩下谢筝一人。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骨子里都是儒家典范。
很久，谢筝才终究找到了本身的声音：“绍侍郎将玉佩交给大师时，可另有其他物件、其他话语？这块玉到底是个甚么意义？”
正恩大师的话还是在心头，可谢筝没法再细细思虑，幸亏萧娴和萧临返来，才突破了此处喧闹。
萧娴有些倦，只摇了点头，没有说话。
“五年前，绍方庭把玉佩交给贫僧的时候，只说了四个字，”正恩大师的唇角微微扬着，似是欣喜，似是感慨，“他说，‘君子如玉’。”
他是跟谢慕锦一样，明知是错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就此断案，还是他也身在泥泞污水当中，为了替背后之人袒护一些究竟，用心如此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