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商不仁,也是民不举官不究,那宅子里查不出题目来,这事儿就不好办了。”杨府尹道。
顺天衙门里,陆毓衍和谢筝在库房里翻查册子。
就那么一个褴褛又不算大的庄子,代价是谢筝预算的五倍还要多。
松烟说得很轻,但话一出口,还是引来了其他几人的侧目。
马福咬着面饼连连点头:“不成能吧?葛金发发财致富是在五年前,八年前他哪有银子买那庄子?还是说,那边头是风水宝地,财神坐镇,买下了它,就能转运发大财了?”
几人寻了条道,往山上高处去,想居高临下看一看里头,无法山上树木林立,那宅子也种了很多高大树木,树影重堆叠叠,没法窥得里头模样。
这个戏本,马福都能写。
归正,葛金发是个奸商,也不是谗谄他。
一行人打道回府。
杨府尹端茶润喉,不谨慎呛着了,连连咳嗽,好不轻易稳住了,道:“贤侄,能肯定是阿谁庄子?”
七月,大理寺和刑部的几位垂白叟在衙门里说道藏品时,还提及过这小我,说是前回有位大人问他买了块顽石,本来当是太湖石,摆在园子里还挺气度,谁晓得是块假的,被人笑话惨了。
与其等候下去,不如搏一把。
此案到了现在,是决不能希冀背后之人把证据摆到他们跟前的,即便有了思疑的工具,他顺天府有胆量在没凭没据的状况下冲进哪家勋贵的宅子里吗?
也就是这些年,在他手里亏损的,各个都拉不下脸来承认本身看走了眼,也不想给百姓的茶余饭后再添笑料了。
安瑞伯在山上那宅子,杨府尹自问连门都不好随便去敲,带人去查,那就不是一句“冲了龙王庙”能够乱来畴昔的。
面前的这个庄子,只从外头看,看不出甚么端倪来。
陆毓衍说了设法。
前仆人操心打理的庄子,想来不会差,也就八年工夫,叫葛金发弄成了现在如许,可见这八年间,他一回都没有补葺过,起码外墙没有。
陆毓衍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一面往杨府尹的书房去,一面道:“不设局了,打草惊蛇又华侈时候,直接砸上门去。”
“就算坑了,我们也不晓得,人家要脸要皮的,被葛金发骗了也闭紧嘴巴,免得跟那位垂白叟一样成了笑话。”马福干巴巴笑了笑,脑袋里俄然闪过一个动机,瞪着眼睛看向陆毓衍,道,“陆公子,您不会是,想设局反过甚来坑他一回吧?”
“叫葛金发,一个倒货的,”马福回想了一番,道,“是个能折腾的,前些年从几个窑口里收了些品相稍次的瓷器,也不晓得他如何捣鼓的,转手卖的时候,发了大财,厥后经手的东西就五花八门了,有好东西,也有滥竽充数的,能不能买到称心快意的,全凭自个儿的本领。
这个哑巴亏,没处去说,只能一气之下把那石头给砸了,现现在,自家院子里还空着块地。”
松烟听了代价,也是瞠目结舌,半晌道:“这倒卖买卖还真赢利。”
这事儿在官家圈子里也算是传得广的,陆毓衍听苏润卿说过,只是不晓得那卖家葛金发和面前庄子的仆人是同一人。
这葛金发必定不是头一回做这等胡涂买卖了,虽说是买家看走了眼,但次数多了,这些年没让人把铺子砸了,也真是奇怪了。
依着律法,以次充好是要吃官司的,杨大人升堂鞠问,噼里啪啦定了罪,令人查抄庄子,那庄子到底如何一回事,也就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