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去了趟汤家,但是去得快返来的也快,安澄回到家还来得及沐浴换衣,爸才返来。
一击到手,她终究拍掌浅笑。
用“老丁头”的画法画的,外人绝看不出是别人。
但是她去了,也是白去了。早就说过的,爸非不信。
女儿一向在笑,这反倒让杜松林心下有些发毛。他谨慎打量女儿,缓缓说:“……澄澄,是不是还在介怀那天爸对你说的重话?”
安澄尽力地笑:“没。您没说错。我,我去过了。”
再比第二颗。
“臭、臭美甚么呀?谁、谁奇怪去看你?要、要不是我爸,我、我才不会去呢!”说着将第一颗球丢畴昔,不过遗憾,没丢中就半途掉下来。
77、画个老丁头儿
“哦?”杜松林欣喜:“好孩子!”
画好了她当真瞧了瞧,还忍不住上去又补上了个大大的鸭子嘴。
凝睇着爸的背影,安澄心上禁不住浮起疑问。真想问问,爸如许的高兴,是因为今晚见过谁?
安澄回到房间,发明厚脸皮的鸭纸已经又拉了好几摊。她跟它掰扯了半天事理,最后还是认命地趴去擦地。顺手抽出的――呃,是那家伙上回留下的消毒湿巾。
爸返来得固然晚,但是看得入迷情极其镇静,连筹办晚餐的时候都是忍不住哼着歌儿的。这是一种纯私家的欢愉,有别于奇迹上带来的那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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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林欣喜地目送女儿上楼,但是清算碗筷的时候才发明,女儿碗里的饭几近就没动过几口。
但是刚在汤家碰了一鼻子灰的今晚,看来不是合适的机会。算了,还是不要打搅爸的兴趣。
如许想的时候,心下会有一点点猝不及防的心软。但是――才不消她本身来承情。归正他留下纸巾来,也就当算是给他“儿子”送来的尿布。
安澄还是温馨地笑,眼睛直直盯着瓷器上灿烂的反光:“爸我吃饱了。我、我想回房了。”
上回他不经意留下的两包纸巾,约莫够用半个月。过后想想,或许他也不是“不经意”,实在是特地留下的吧?
退后坐在床边地毯上,趁着还没洗手,干脆将那几个纸巾球又抓返来,然后拈着一颗对准了那颗头。
几个纸巾团成球,筹办扔进渣滓桶,稍后一起丢了。她却不知怎地俄然停了手,忽地转回书包去,将那一叠条记都拎出来,后背朝上都贴墙上,然后在上头画了一个大大的头。
第二颗球有了底气,卯足劲丢出去,恰好砸中“他”鼻尖儿。
晚餐,安澄一向尽力对爸浅笑。
他应当的,与她本无关,不是么?
虽不甘心,却不能不承认,这纸巾还真好用。
“我凭、凭甚么要给你打电话?就、就凭你看了不该看的,你、你就该死!还、还敢冲、冲冷水,你、你就肮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