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了,抱着正正原地旋身,一百八十度跳到相反方向,这才瞥见深浓的午后阳光里,长身鹤立的家伙正举着一串钥匙,仗着身高的上风,换着边儿在她耳边摇摆!
觉得接下来还是一场辩论,他早已好整以暇做好了迎战的筹办,却——没想到她抬头向他看过来,倒是第一次正式向他伸谢。
他哼:“乌鸦喜好亮晶晶的玩意儿。你那钥匙拴在身上,你跳来蹦去,钥匙就反射了阳光,乌鸦就瞥见了。”
安澄都不晓得他在说甚么,就见他一回身,淡定地才从口袋里取出串钥匙,轻松安闲就把她家的门给翻开了!
“乌鸦巢?”安澄有些没回过味儿来。
就算万一长不高,她宁肯踩着高跷,也再不能被他如许压抑!
汤燕犀掀了掀唇,没有回嘴。只是哼了声从安澄怀里夺回了正正,bia叽扔在地上。他本身则仗着腿长,三步两步就跃下台阶,走到了门口。
“你混蛋!”安澄头都大了。
“喂!”安澄烦恼地蹦起来够钥匙,一边恨恨地瞪他:“你还给我!”
“你!”安澄完整疯了,就晓得跟他辩论,底子讨不到便宜去。
内心悄悄发誓,将来必然要用力用饭,尽力长高,必然要扯平身高的优势!
安澄感觉头皮都要炸了,上前一把扯住他:“你,你哪儿来的我家钥匙?”
“谁让你如许的?你、你给我还返来!”安澄真要被他气疯了,上去就抢。
他这才哼了一声,退后两步避开她的脚,将钥匙高高抛起,腾空划了道银色的抛物线,落回她手中。
他却仿佛没玩儿够,绷着脸自顾将钥匙从左晃到右,在她指尖都碰到了以后,顿时又换到别的一边。
他向她欺得太近,近到让安澄的重视力都被他靠近的脸给夺走。其他部分一时失守,一不谨慎竟然手里的钥匙串又被他劈手夺走了!
他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还站在这里,你就不开门?”
“嗤,算了。我不是帮你,你也不消感觉欠我情面。”
安澄一看就急了:“喂你干甚么啊?你有气冲我来,你如何能虐待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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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得咬牙,但是却也没法否定,两手撑在裤袋里朝她呲出犬齿:“你再这么说,我就不还给你了!”
“呀,你养了一群小偷!”她的一腔肝火,呼啦都朝着他去;“它们是小小偷,你就是小偷头儿!”
“嗤……这世上如何有人这么不知好歹?我替你找回了钥匙,你还踢我,还腾空踢!”
安澄紧咬牙关:“你还给我,我就不怨你了!”
正正无辜地看看他,又转头看看安澄,最后才谨慎翼翼地跩着小短腿去爬台阶。
安澄冲进房间,将房门锁紧。还嫌不敷,干脆冲进被窝,用被子和枕头一起堵住头,只悄悄祷告爸从速返来。
他蹙眉,有些猝不及防。
他忍不住轻嗤:“甚么我的鸟巢?是乌鸦的。”
钥匙串上除了有此时家里、以及畴前在中国的旧家里的大大小小的钥匙外,另有一枚卵形的野生水晶钥匙扣,内里——扣着她和爸妈一家的合影。那是她跟着妈正式决定回中国的时候,爸来机场送行,一家三口在机场照的。
他又嘲笑着挑眉:“如果没有半点好处,我为甚么要‘拖着病体’到鸟窝里去给你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