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绥受不起三娘子大礼。”
“我怎得扯谎了？”张若菡竟然不承认。
“请张三娘子放心，绥定竭尽尽力助三娘子离寺。”
两人离得近了，张若菡的声音就压得低了，只听她轻声问道：
“咦？那里暴露马脚了？”无涯猎奇道。
“三娘……”唤了一声，她却不知该不该持续问了。
沈绥喉头动了动，冒死压下那股酸意，气味不由自主沉郁下来，剑眉蹙起，眼中隐有哀伤。张若菡不言语，沈绥也没再开口扣问。二人再度堕入一次悠长的对视当中。张若菡身后的侍女无涯有些无法，三娘这老是盯着人家看，也不说话，但是要让人曲解了。这沈翊麾也是好脾气，被喊住了结没有下文，竟然也就悄悄等着。
“此话怎讲？”沈绥诘问。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题目“雪莲对”，雪――“雪刀明断”沈绥，莲――“心莲居士”张若菡。对――对话，对弈比武。整一章，就是为这俩妖精妖孽般的对话办事的，书宝宝表示心累。
“无涯，你可知我们刚才那番对话中，他已然暴露了马脚？”
“那便是好。”张若菡面上浮起一丝如有似无的笑容。
沈绥心中当然想要帮忙张若菡，只是此事说好办虽好办，说难办也有难处，甚为奥妙。但沈绥还是拱手道：
无涯听罢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赞道：“三娘，您太聪明了！连沈绥这类聪明人在您面前都露了马脚。”
“既如此，事不宜迟，吾等尽快归去罢。”
这话问得沈绥有些哭笑不得，方才沉郁的表情不觉消减，无法道：“男女有别，绥不敢近前，怕冒昧了居士。”
“沈翊麾，不知那方丈院后厨的盐，您可看了吗？”
二人一番扳谈，颇耗了一段时候，乃至于入大雄宝殿上香拜佛的慕容辅等人都已出来了。沈绥老远看到，赶紧后退几步，躬身一揖，道：
这厢秦臻正胡思乱想，那厢张若菡已经带着无涯穿过回廊，大雄宝殿已看不见，她放缓了脚步，略有气喘，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她悄悄抿了抿唇，乌黑的瞳眸中敛着浓浓的笑意。
露马脚吗？是他用心的，还是我摸索出来的，尚未可知呢。张若菡心想。
再说沈绥，虽是男人，年纪也不轻了，到现在也不娶妻，他看着都挺焦急的，如果让人思疑他有龙阳之好，那可就不好了。
沈绥这边内心正哼哼唧唧呢，张若菡那边又俄然出其不料抛来一句话：
“若菡离寺心切，望沈翊麾能互助于我。”说罢向沈绥俯身一拜。
张若菡眉毛一挑，道：“无涯，我是削发人吗？”
似张若菡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可不能再持续蹉跎下去。子寿老弟曾和他谈起过这个小女儿，也是满目笑容，不知该拿这个孩子如何办。想来，也确切是后代债一桩。
“现在扣问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迟误工夫。先查出善因削发前的背景，再问不迟。”沈绥道。
张若菡亦携无涯回西内院住处，脚步仓促，赶在慕容辅等人瞥见她之前，就消逝在了大雄宝殿西侧。不过还是让眼尖的秦臻重视到了沈绥和张若菡的行动，不由悄悄笑了，心道这年青男女，郎才女貌，若果然情投意合，他情愿做个牵线月老，也不失为一段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