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郎主,那两位尼姑,扬言说,近几日府中会来刺客,会……会来取您的性命。”那管家战战兢兢说道。
李瑾月将崔祯的话在心头转了两道,逐步品出一点话外之音来。崔祯虽说是要李瑾月帮手,从拱月军当选出女子,与崔十八郎攀亲。可他清河崔氏高门大族,平常女子又如何可攀附?放眼拱月军中,身份勉强可配者不出三人,程昳、尉迟焉,另有她本身。就连徐玠都被解除在外,因为她技艺已废,早就不能上疆场兵戈了,分歧适那位十八郎的前提。
“是如许的,舍弟十八郎,眼下正于幽州带兵,公主此去,想必也会晤到他。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啊,空有一身的好技艺,倒是个愣头小子,及冠也有一二年了,始终未曾见他想攀亲,家中也是为他觅了很多的适龄女子,都被这小子给回绝了。问他这是为哪般,他却说,他爱好身有技艺,可与他并肩作战的威武女子。十八郎,自幼最崇拜的就是公主您了,想必这便是启事罢。可这天下女子,实在很难找到身有技艺、可上疆场之辈,崔某想,公主亲军拱月军,皆是女子,或许此中会有合适的女子。”崔祯提起此事,也是臊得慌,晋国公主远道而来,他却与人提起婚事,实在有些难以开口。
彼时,屏风后的崔祯正与管家悄声对话。
李瑾月笑了,嫣然道:
“蔚尘先生太客气了,是瑾月叨扰了。您请便,瑾月这便告别了。”
杨玉环含着食品,冲李瑾月笑,两颊的小酒涡敬爱调皮。李瑾月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奇特的感受,这天真天真的笑容仿佛延缓了光阴的流速,一点一丝,在她心中如波纹般一圈圈晕开。她有些怔忪,直到杨玉环递了一块糕点给她:
“蔚尘先生操心了,瑾月感佩。”
客气了几番,崔祯便命一名婢女令李瑾月和杨玉环前去配房入住。谁曾想,李瑾月前脚刚迈出花厅门槛,劈面游廊,便有两位白衣尼姑,脚步极快地行走而来,那模样实在有几分奇诡,竟好似足不沾地普通,法度安闲,似是可缩地成寸。不幸管家在前面迈步急追,去如何也追不上。
固然让崔祯不对劲的点颇多,但崔祯还是想先与李瑾月谈一谈此事,是否攀亲能够先放一放,但是晋国公主值得拉拢。崔祯目光暴虐,眼下朝局剧变,太子垮台,新储人选不决,贤人始终在盘桓。而晋国公主,或许会在贤人立储当中做出关头的鞭策感化。这对于清河崔氏应对将来局势的窜改,很有帮忙。最为关头的是,他们崔家长房的庶女,嫁与忠王为妾,眼下封了侧妃。虽是庶女,但她母亲早逝,又是长房独一的女儿,因此自幼就是在哥哥们的宠嬖下长大的,兄妹情深。崔祯一向很担忧自家mm的处境,因此也担忧忠王的处境。或许,将来忠王可否在争储的疾风怒浪中保全下来,还得依托李瑾月。
“胡言乱语!”崔祯气得面色通红,髯毛都吹起来了,“这是哪来的妖尼,在我清河崔氏门前妖言惑众!顿时派人把她抓起来。”
“蔚尘先生太客气了,您一句话的事。既然如此,他日我将军中未婚配的适龄女子的生辰八字皆报来,您遴选一下,有合适的,我便叫出来让您过过目,这事儿便定下了。”
她抓起杨玉环放在一旁的面具,严厉道:“吃完了,将面具从速戴好,不准随随便便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