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感喟一声，捋着斑白的胡子道：“老朽再有三年，就知天命了！”
说着，一指身后阿谁小伴计：“这是我最小的门徒，跟着我时候还不长，如我寿数还够，等我再教他几年，或许这回春堂另有再开的一天。”
“大师，固然我敬爱之，哎，但是老朽实在买不起。这城中多是贫苦人家，有些来看病，也交不起诊费，就连药钱，大多也是以物相抵，以是我手中，并无多少现银。再有一则，实不相瞒，本大哥朽年老体衰，自发难以支撑，已经筹算过了几日，就关了这回春堂回野生老去了。这虎骨，大师还是另寻买家吧？”
庄凡也叹口气，可不是，他的确是古往今来穿越第一笨伯了，人家穿越了，不管男女，各个儿混的风生水起，卖个褴褛儿都有人买，他可好，上好的虎骨，砸手里了。
老夫就道：“现捏一文一个，要上色就也是两文。先给钱，再捏。”
庄凡做和尚没两天，也不太懂，闻言就不敢推了，又一想十个铜板也未几，并且内心还惦记取临走时再送老先生个大礼，就安然收下了，此时刚好拿来哄门徒。
老掌柜的捧着这么一个骨头棒子在那里唉声感喟，好东西啊好东西，买不起啊买不起，舍不得啊舍不得！
庄凡就取出钱，数了两文递给老夫，拎过悟空来：“费事摊主就照着我这徒儿捏，上色。”
猴子气哼哼：“师父你此人就是诚恳，你罢休，让我去经验经验与他，看他还敢不买你的骨头！”
庄凡摸摸鼻子，道：“一根没卖出去。”
庄凡一愣，这是真不想买？
庄凡心说才四十七你就老朽，真是纯牌儿大忽悠！我家爷爷七十八了还每天去地里侍弄他那菜园子呢，一听孙儿辈儿说他老，就要拿条扫嘎达糊人屁股，虎虎生风的。
摊主也是个头发髯毛斑白的白叟家，只是眼睛还敞亮的很，道：“捏好的这些，上色的贵些，两文一个，没上色的一文三个。”
齐天大圣孙悟空小泥人儿，他小时候就想要一个了！
刚才临出药店，荣老大夫拿了十个铜板给他，庄凡本要推让不受，荣老大夫说，这是本地的端方，有了和尚上门，需求斋僧的。
老掌柜的讪讪一笑：“大师谈笑了。”他上前捡起一根后腿骨，动手颇沉，骨头又粗又长，显见着是个正在丁壮的老虎，又见骨头光彩莹润，这必定不是毒死饿死的，特别骨头上一丝残肉也无，骨头却一点儿毁伤也没有，这取虎骨的，必定是个用刀的妙手。
庄凡心中一喜，看来这骨头还能卖个好价，乃笑道：“白送确是不成的。”
舍不得啊，肉痛！多好的药材啊！比当年看到的那付虎骨还要好上很多啊！
庄凡点头，却没吱声，内心自是有了主张。
庄凡见悟空那气哼哼的小样儿，哪有不明白的，师徒二人牵着白龙马一边说话一边走，正路过一个捏泥人儿的小摊子，庄凡就站住了脚。
庄凡不由得眼睛发热，心中一酸，只因怜弱惜老，人之常情，只是庄凡泪眼恍惚之际，忽间老掌柜身上金光腾空而起，亮得刺目，赶紧闭上眼睛扭开首去。
那老大夫见庄凡感喟，觉得他是忧愁川资，便指导道：“这城中有一富商王老爷，其人甚孝，他家老父亲年青的时候走商，冻着了腿脚。大师何不上他家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