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却不耐烦啰嗦了,昂首一瞅,乌金西坠,尘寰眼看就又是一天,心中实在烦躁,冲唐僧一招手:“你且来!”
庄凡哪有不懂之理,赶紧跑到敖玉处,随便从匣子里摸了一瓶出来,又顺手把龙珠塞回敖玉手中,右手在嘴上比了个“嘘”声,不叫他张扬,本身又跑回菩萨处接着说话。
菩萨语气冷冰冰,庄凡听得浑身一凛,差点儿一个颤抖把这烫手山芋扔的远远的,想了想乃道:“菩萨为小僧所收之人,自是好的。悟空与我两日相处下来,虽偶不通尘寰俗礼,但性子烂漫天真敬爱,对我也未曾有违逆失礼之处,方才我见敖玉,更是翩翩君子,有礼少年。”
观音又瞪了他几眼:“朴拙恳了?”
好悬把胖和尚砸个满脸花。
菩萨不耐:“讲!”
三言两语的,又把猴子的三根拯救毫毛给要来了,菩萨过来一瞅,咋还这么臭,抽出杨柳枝,“哗”得一声,把大圣重新泼到脚,那些肮脏之物刹时化为乌有,又把三根拯救毫毛给了唐僧,等猴子醒了,自会收回。
天上掉下不测之财,岂有不收之理,只是师徒三人如何带走呢?庄凡略一揣摩,对菩萨道:“不知菩萨,可否……”
此时天气仍然不早了,菩萨清算完地盘闹出来的一堆费事,也感觉烦累,想着要走,又降落云头,把唐僧叫来,想叮嘱他几句,谁知俩人凑到一起,唐御弟就丢一大雷下来,的确把观音炸个外焦里嫩。
菩萨只感觉本身脑中轰鸣,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你说啥?”
把灵药当糖豆吃,千百年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怪胎!
被门徒发了好人卡的庄凡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破玩意儿。
菩萨这才放下心来,真是,身心俱疲!要不是西行之事,他少不得要跟那蠢地盘算上一笔账!杨枝甘露叫他按滴赔!
却听菩萨道:“此乃佛祖所赐,三个紧箍儿,又有金禁紧咒语三篇附上,你且本身学来。此番西去,你另有门徒两个,一个曾任天蓬元帅,一个曾任卷帘大将。你这门徒四人昔日均高高在上,本领高强,若性子难训不伏使唤,这三个紧箍儿戴于头上,见肉生根,咒语一念,天然听话!”
一拄着歪头树杈,破衣喽嗖的地盘腾一下冒了出来:“小神见过菩萨!”
此时山风渐起,夜色暗淡,风吹得人彻骨的冷,近处瀑布轰鸣,远处狼嚎虎啸,方才还热热烈闹一群人,现在只剩了师徒三人,好不苦楚。
远处“啪”一声,正低头瞅他师兄的敖玉被个包裹正正砸中后脑勺儿,这头菩萨拂拂袖袖:“下一话题!”
菩萨低头捏捏鼻梁:“你吧,是磕胡涂了!”
观音大袖一挥,地上金山只剩了成色最好的六七块,其他呼的一下消逝不见,已然被放回了原处,接着菩萨又手持净瓶,飞至半空,用杨柳枝蘸了甘露,平空甩畴昔。
庄凡略有些后怕,心说好悬没把门徒吃死。
他可不想叫这过路和尚打了秋风。
一方水土,毁于一旦,期间生灵也惨遭横祸,作孽啊作孽!菩萨只感觉本日心火特别盛,拱得他腮帮子疼得邪乎!
又羞赧道:“此番遇险多亏众位互助, 小僧身无长物,囊中羞怯, 无觉得报,只好借花献佛了。今后西行路上,也免不了要几次劳烦菩萨和各位, 贫僧在此先行谢过菩萨及诸位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