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把那朵牡丹一举,淡然道:“自是菩萨奉告贫僧的。”
庄凡本也不想多跟世人应酬啰嗦,只是借住人家地盘,怎能无礼扬长而去做那恶客,此时传闻门徒渴了,便持续拉大旗,与院主道:“惊扰贵宝刹,实属无法,只是菩萨有法旨给我师徒,我师徒要沐浴参拜,不知可否便利。”
见小沙弥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庄凡揉揉门徒脑瓜儿,道:“不可调皮,好好和人说话。”
因而猴子胳膊向后一伸,把敖玉抓个正着!
下一刻,猴子眼里能“幸运”地跟师父一起的敖玉就被按到庄凡身边儿了,猴子紧紧按着师弟后背,任凭敖玉挣扎得跟个四肢乱爬的小王八似的,也没跑了。
猴子俄然认识到,那件袈,裟的奥妙,除了师徒二人,这天下无人再知!
悟空抱着敖玉在前, 庄凡心不在焉的在后, 师徒三人迈步出了禅寺正殿, 却被天井中齐刷刷站立的僧众吓了一跳。
敖玉这才欢畅了,依言翻个身,猴子听了,也凑过来看,见敖玉后背上只两个很浅的粉红色印子,没拔得太短长,庄凡这才放心。
说道这里,只听大殿当中,吧唧一声,世民气中一惊,齐齐去看,却本来气候干冷,庄凡方才涂的那浆糊冷凝见效,菩萨那节手指,掉了。
那迎唐僧师父进门的和尚就是一愣,来的时候,可只要两位,这圣僧师徒,打哪儿冒出来个孩子?
老衲手疾眼快,悄悄在敖玉后背按了两下,牛角卸了气,掉了,顺手就把牛角收起来了。
那老衲一边给庄凡起罐儿,一边笑道:“圣僧放心,老朽手上有准儿,圣僧门徒年纪小,且不敢用大力哩。”
众僧听了,禁不住面上均暴露绝望之色,那迎客僧也非常懊丧,勉强抖擞起来道:“圣僧,不知高徒怀中,抱着的这位仙童是?”
其他众僧,本来初时听唐朝和尚说甚“袈,裟”,还忍不住低声嘲笑,道几句“如此败落,拿出的怕不是百衲衣?”等等之语,现在法衣一亮,立时服了哑药普通,羞得面红耳赤,躲在人后,再不敢言。
同玄便笑着不接话了,乃道:“圣僧,浴房筹办好了,可要沐浴换衣?”又道,“我寺中有和尚会刮面剃头,圣僧可要先修面?”
甚么叫得陇望蜀,这就是了。
敖玉听了结不干:“师父,我俄然感觉这个挺都雅的,就让我留着吧?”
金池忙昂首道,“圣僧,圣僧!小的改了!小的知错了!若如不改……”
因为毛多,不能跟师父一起甚么的……
那和尚身后,跟着个面孔多毛的行者,打眼望去,便觉双目炯炯有神,异于凡人,顶上无冠,带一金灿灿金箍儿,身上无袍,披一身锁子黄金甲,脚上无靴,踏一双藕丝步云履,端得是威风凛冽,煞气腾腾,偏怀里却抱着一个粉妆玉砌般的仙童,那孺子面色白净红润,一双大眼灵动非常,此时手中捧了块热气腾腾的糕,正在慢吞吞的啃,面上委委曲屈的,两人正轻声细语,不知在说些甚么。
众僧听了,齐齐拔高了脖子倒吸一口冷气,都拿眼睛去欻欻敖玉。
再说猴子做的这假货,但是高真仿版,一比一比例,货真价实,不差啥的。
猴子脸一红,见那小僧一指大殿院门处,正放着他们师徒的行李,便一个纵跃,跳了畴昔,翻开箱子,抓了那袈,裟包裹,也不等那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僧,只一跃便落在师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