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凌晨,天空才有几丝鱼肚白,雾气又有些稠密,陆绩翻过了一座矮山,只见云雾翻滚,腾腾而起,到这个期间后陆绩尚是第一次见到如许的场景,甚是震惊,很有几分江山瑰隽,江山绚丽的感到。
陆绩赶紧还了礼道:“本日有幸得见二位道长,实乃我的福缘,那我在这里祝二位道长一起安然了。”
陆绩呵呵一笑,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可不信甚么相术算命,全当个听个乐呵,低头咬了一口西瓜以后,这才心对劲足的问道:“还没就教二位道长的道号呢?”
“陆公子是要赶往那边?”中年羽士饶有兴趣的诘问。
陆绩愣神儿了,还好刚才那口西瓜本身已经咽下去了,如果嘴里还嚼着东西的话,估计真能喷出去个三五米远。
约莫走了有三个多时候,陆绩这才走到了山霞镇。
中年羽士摸了摸下巴道:“谶言是‘遇水则死,遇水则生,草头人出,诫命与天’。”
那位中年羽士笑着摆了摆手道:“贫道只是相师,并没有甚么道号,称我俗名袁天罡便可。”
中年羽士一把拍掉了少年郎的手,不满道:“淳风莫闹,不要扰我棋思。”
“二位道长道术高强,深的陛下赏识,我虽为乡野村民,也是略知一二。”陆绩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袁李二人,跟这两位名贯古今的大神棍比拟,那几瓣西瓜算个屁啊。
中年羽士听了少年郎的话,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开端打量了起坐在草地上安息的陆绩,半晌以后,眉头也是皱起,惊奇道:“此子命格庞大,但单面相,耳薄无根,必夭天年,命途盘曲,遇水则死,并且细看其面理,他现在就应当死了,可他还是好生生地活着,真乃异人异相,奇哉怪也!”
此次前去洛阳倒也算不上是远行,陆绩的故乡桃花村正属于洛阳下辖阳城县的地界,但此去洛阳也足足有一百多里地,何况当代不如当代,多有崎岖山路,陆绩又是步行,以是就算按普通的速率走,恐怕也得走个两三天,这中间少不得要在途中露宿一两晚。
那少年郎俄然一眼看到了陆绩,目光本已从他脸上掠过,忽又收回,重新投注在他脸上,细心一打量,顿时来了兴趣,他仓猝拍了拍劈面的中年羽士,兴冲冲的唤道:“天罡兄,你看那人,你快看!”
少年郎随即从腰间摸出了三枚铜板,悄悄一抛,铜板回声落在了棋盘当中。
话罢,袁天罡又向陆绩拱了拱手道:“陆公子包涵了,此事的确不便与公子多说。”
袁天罡点了点头笑道:“淳风说的有事理。”
陆绩并没有急着进镇子,而是在镇口的小溪边舀了一壶溪水,坐在草地上大口饮了起来,现在固然已是夏末,但大中午的还是有些暑气。
李淳风也站了起来,调笑道:“是我们该祝你一起顺风,我们此去长安固然有八百里,但是一起官道又有马车,三五日便可达到,而你去洛阳可就有几十里山路外加二百里官道,又是徒步,说不定我们还比你先到呢,我和天罡兄就祝你这一起避虎趋狼,不招蚊虫好了,哈哈。”
少年郎把位子挪到了中年羽士的身边,低声道:“天罡兄,你快瞧瞧,此人面相真是有异。”
而中间茶棚子里正有两个穿戴道袍的青年人正在摆棋盘,执黑子的那人约莫三十岁摆布,剑眉星目,脸颊棱角清楚,一副豪气勃勃的模样,而执白子的则是个少年郎,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非常漂亮,下起棋来也是一副懒懒洋洋的模样,反倒是年纪稍大的那人正一脸专注的看着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