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神采板滞,不晓得在想些甚么,手指也经不住有些颤抖了。
于他而言,现在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恐怕也只要他付诸平生心血的大唐江山了吧。
好笑的是,本身因为对谶言可惊骇,心中一向充满着对阿谁异相之人的巴望。本身又因为珍惜这个陆绩的才调,乃至不顾御史言官一次又一次的上书而放了他一命。但是本身如何就没想到把这两件事给想到一块儿呢!
但他的心中旋即又生出了一丝奇特之感。
李淳风回过神来,眼神一转,心知机遇已经来了。
李世民又低头翻了阅了几页卷宗,但倒是有些索然有趣,明显没甚么心机了,他将卷宗和批好的勾绝名单递给了一旁的安公公,便冲孙伏伽正色道:“贩盐案中牵涉官员很多,朕晓得你的压力也很大,但法度就是法度,朕不答应任何人乱法,你该如何查就如何查,有朕给你撑腰,谁也不要怕。”
承香殿,算是禁宫当中离太极殿比来的歇脚处了。
孙伏伽神采一凌,他晓得李世民说的是甚么意义,说实在话,这个案子前面牵涉到谁,他也一清二楚,他这些日子审案遭到的压力,真的不必陆绩小半分。
孙伏伽微微躬了躬身,这个陆绩在年前就已闹得满城风雨了,他身为大理寺卿天然是不敢怠慢的,只得谨慎道:“禀陛下,人犯陆绩昨日已押至大理寺中,如何措置,还请陛下示下。”
如何措置嘛。
翌日,早朝散去以后,身穿一袭绯色官袍的大理寺卿孙伏伽便在内侍的引领下走到了承香殿,承香殿内,李世民正高坐在案首,身边站着的则是太史局的将仕郎李淳风,两人正昂首在案前不知会商着甚么。
孙伏伽遥遥见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李淳风躬身拱手,将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道:“此人,姓陆名绩。”
孙伏伽见状便立在殿门一旁,待李世民和李淳风说罢以后,这才手捧着一摞奏章,毕恭毕敬隧道:“陛下,这是大理寺客岁腊月措置的案件卷宗,以及洛阳、京兆、万年、长安等狱疏决人犯的名单,还请陛下勾决!”
李世民点点头,身边奉养着的安公公便赶快取了奏折呈至御前,李世民接过奏章渐渐翻开,右手一伸,安公公从速取了朱笔双手递到他的手上,又捧了朱砂站在一旁奉养。
李淳风的心跳顿时也加快了几分。就在不久之前,远在洛阳的师妹俄然派人捎来了一封手札,内里的内容,竟然是求他救救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异人,更给本身出主张说……必然要赶在大理寺呈报卷宗的当日入朝才行。
李世民“轰”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这话仿佛轰隆普通在他的心中炸响。他的第二个题目天然也就不需求李淳风答了,甚么难,他最清楚。
“这个大胆的陆绩,他到了?”李世民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