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记得?这些日子以来,李淳风和袁天罡测出大唐江山三世而亡的谶言令他坐卧难安,若不是半年以来功德连连,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去逼问二人破解之策了,现在李淳风主动提了出来……
李世民悔怨地拍了拍本身的额头。
孙伏伽拱手称是。
李淳风回过神来,眼神一转,心知机遇已经来了。
孙伏伽遥遥见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李淳风躬身拱手,将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道:“此人,姓陆名绩。”
“陛下。”李淳风眉头一皱,脸上顿时呈现了一份迟疑之意。
但他的心中旋即又生出了一丝奇特之感。
李世民“轰”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这话仿佛轰隆普通在他的心中炸响。他的第二个题目天然也就不需求李淳风答了,甚么难,他最清楚。
李世民神采板滞,不晓得在想些甚么,手指也经不住有些颤抖了。
李淳风脸上踌躇之色更甚,过了半晌,他才狠狠一顿脚,一脸决然道:“罢了罢了,泄漏就泄漏吧,陛下可还记得半年之前,臣和天罡兄曾与陛下提到的异相之人?”
孙伏伽微微躬了躬身,这个陆绩在年前就已闹得满城风雨了,他身为大理寺卿天然是不敢怠慢的,只得谨慎道:“禀陛下,人犯陆绩昨日已押至大理寺中,如何措置,还请陛下示下。”
好笑的是,本身因为对谶言可惊骇,心中一向充满着对阿谁异相之人的巴望。本身又因为珍惜这个陆绩的才调,乃至不顾御史言官一次又一次的上书而放了他一命。但是本身如何就没想到把这两件事给想到一块儿呢!
“好了,没甚么事,你就先退下吧。”李世民冲他摆了摆手。
于他而言,现在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恐怕也只要他付诸平生心血的大唐江山了吧。
李淳风悄悄叹了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此事事关天机,之前天罡兄和小臣却有担忧,奉告陛下反而不美。但现在……此人有难,小臣怕误大唐国运,实不敢再有坦白了。小臣和天罡兄在路过洛阳山霞镇时,确切碰到过一名异相之人,此性命格奇特,不在射中,却存活当世,实有干预天命之才气,此人或许就是陛下逆天改命的契机。”
陆绩,公然是他吗……
“这个大胆的陆绩,他到了?”李世民笑问道。
“如何?那异相之人你情愿说了?”李世民火急问道。
翌日,早朝散去以后,身穿一袭绯色官袍的大理寺卿孙伏伽便在内侍的引领下走到了承香殿,承香殿内,李世民正高坐在案首,身边站着的则是太史局的将仕郎李淳风,两人正昂首在案前不知会商着甚么。
李世民捋了捋长须,嘲笑了一声道:“这个臭小子难堪了朕这么久,不能等闲放了他,且先不要审他,在监狱晾他一晾,转头再做措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