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有些惊奇,他不清楚李世民如何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只好复述道:”陛下,老臣方才说,我们筹办的又早又充沛,中原此次饥荒想必是无碍的,何况有房相在户部那边盯着,陛下无需多虑。”
这个故乡伙的性子李世明摸得再清楚不过了,他敢打赌,本日出了这殿门以后,此事一日不告终,长孙无忌就一日不会出门的。
“陛下!是臣失策啊!臣有罪啊!”
李世民神情如有所思,手指扣击着桌案半晌,思考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辅机,莫非这世上真有这么多人才藏匿了吗?就拿这个小子来讲,文采又好、又能办事,肚子里另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体例,实在是小我才……朕有件事想交给他办,你帮朕参详参详如何?”
安公公拱手应道:“是,主子服从。”
长孙无忌感激涕零道:“多谢陛下信赖老臣,这贩盐一事,关乎国计民生,臣如何也想不到,长孙敛已深蒙皇恩,爵至县候,竟然还无能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受他蒙蔽,一向不察,实乃臣之罪恶啊!”
长孙无忌苦笑了半晌,折子这事儿他还真清楚,房玄龄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地夸这个妙法了,这个条陈赈灾只是一部分,此中如何办理、指导、调派才是关头,说它放之四海皆准必定不可,但对其他事情而言,真的具有很大的鉴戒意义。
“这么说来,辅机是同意朕的发起了?”
陆绩啊……诗写得不错,办事可别让朕绝望喽……
李世民牙关紧咬,腮上已暴起了几条青筋,手中也是攥紧了几颗玄色棋子,仿佛要把它们捏碎普通。莫非上天这些年来频降天灾,就是为了祸我国基,乃至百姓失所,好让天命之人颠覆我大唐,然后取而代之?
安公公赶快回声上前,拉起了不断叩首的长孙无忌。待长孙无忌站起地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排泄来了丝丝血迹,他打了个趔趄,明显这几个头磕的也是不轻。
“哼。”李世民冷冷哼了一声,拍着桌子冷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心中失了忠义,天然就无能出这大逆不道之事!”
李世民说得轻巧,长孙无忌脑袋里却如同无数记惊雷炸起,早已懵的不能再懵了,大脑短路了半晌以后,长孙无忌俄然翻下了软塌,昂首叩地不止,咚咚咚地直作响,但倒是咬紧牙关甚么也说不出来。
“啊……辅机,你刚才说甚么?”李世民稍稍回过了神来。
“对了……蒋国公不是向尚书省递了个赈灾条陈吗?前几天早朝的时候听玄龄提了一嘴,本来不是很在乎的,成果这几天看了好几封户部的折子,都提到了这个赈灾条陈,说甚么水患可用、水灾也可用之类的,这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你给朕说说。”
李世民怔住了,比来数月,“陆绩”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呈现在他耳中,实在太熟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气中的一根刺又被拨弄了一下,李淳风那颤抖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恍惚响起。
长孙无忌有些摸不着脑筋了,只好拱手道:“陛下请讲。”
“陛下……还记得那制盐的青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