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长孙无忌看出了李世民脸上的异色,赶紧轻声唤了两声。
李世民牙关紧咬,腮上已暴起了几条青筋,手中也是攥紧了几颗玄色棋子,仿佛要把它们捏碎普通。莫非上天这些年来频降天灾,就是为了祸我国基,乃至百姓失所,好让天命之人颠覆我大唐,然后取而代之?
“天然是指饥荒了。”李世民悄悄拂袖,脸上尽是愁色,他叹了口气道:“想朕威德遐被,四方宾服,这些年来征讨诸夷几无败绩,天下四方奉我为主,但这老天爷仿佛与我作对普通,已经接连好几年的灾年了,本年中原春旱,现在寒冬腊月的正闹饥荒,如何不让朕心焦。”
李世民神情如有所思,手指扣击着桌案半晌,思考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辅机,莫非这世上真有这么多人才藏匿了吗?就拿这个小子来讲,文采又好、又能办事,肚子里另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体例,实在是小我才……朕有件事想交给他办,你帮朕参详参详如何?”
“臣无贰言!”
“啊……辅机,你刚才说甚么?”李世民稍稍回过了神来。
“陆绩?”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看不清含义的笑:“阿谁不肯为官的、屈突寿的小侄子?阿谁从盐土中提炼出了好盐、写了三联绝令的陆绩?”
“臣……有罪啊,任凭陛下如何措置臣这族兄,臣都绝无二言,臣也甘心受罚。”长孙无忌再次拜伏。
长孙无忌有些摸不着脑筋了,只好拱手道:“陛下请讲。”
长孙无忌有些惊奇,他不清楚李世民如何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只好复述道:”陛下,老臣方才说,我们筹办的又早又充沛,中原此次饥荒想必是无碍的,何况有房相在户部那边盯着,陛下无需多虑。”
字字如针,声声如雷!
李世民怔住了,比来数月,“陆绩”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呈现在他耳中,实在太熟了。
长孙无忌感激涕零道:“多谢陛下信赖老臣,这贩盐一事,关乎国计民生,臣如何也想不到,长孙敛已深蒙皇恩,爵至县候,竟然还无能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受他蒙蔽,一向不察,实乃臣之罪恶啊!”
噗……
这个故乡伙的性子李世明摸得再清楚不过了,他敢打赌,本日出了这殿门以后,此事一日不告终,长孙无忌就一日不会出门的。
“对了……蒋国公不是向尚书省递了个赈灾条陈吗?前几天早朝的时候听玄龄提了一嘴,本来不是很在乎的,成果这几天看了好几封户部的折子,都提到了这个赈灾条陈,说甚么水患可用、水灾也可用之类的,这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你给朕说说。”
“陛下……还记得那制盐的青年吗?”
李世民看着拜倒鄙人的长孙无忌,嘴角不由自主勾画出了一抹含笑,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他天然不是来咨询长孙无忌建议的,而是来敲打长孙无忌的,他很清楚长孙无忌这类谨慎谨慎的人,毫不至于干这类通敌卖国的大活动,但也惊骇他发觉出来了蛛丝马迹以后,给长孙敛通风报信。
“是……不过这事一向由房相卖力,臣体味的也未几,转头便让尚书省给陛下呈上一份来。”长孙无忌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