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机……切莫瞎扯,你何罪之有啊?若朕信不过你,还会与你说这些事情吗?”李世民摇了点头道。
三十年后,将有人搏斗李唐子孙殆尽,颠覆大唐……
“啊……辅机,你刚才说甚么?”李世民稍稍回过了神来。
李世民牙关紧咬,腮上已暴起了几条青筋,手中也是攥紧了几颗玄色棋子,仿佛要把它们捏碎普通。莫非上天这些年来频降天灾,就是为了祸我国基,乃至百姓失所,好让天命之人颠覆我大唐,然后取而代之?
“天然是指饥荒了。”李世民悄悄拂袖,脸上尽是愁色,他叹了口气道:“想朕威德遐被,四方宾服,这些年来征讨诸夷几无败绩,天下四方奉我为主,但这老天爷仿佛与我作对普通,已经接连好几年的灾年了,本年中原春旱,现在寒冬腊月的正闹饥荒,如何不让朕心焦。”
长孙无忌一撩官袍,复又谨慎坐回了软塌之上,拱手问道:“陛下所指的忧,是中原地区的饥荒,还是大明宫的工程?”
安公公拱手应道:“是,主子服从。”
说到这里,李世民气中的一根刺又被拨弄了一下,李淳风那颤抖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恍惚响起。
长孙无忌有些惊奇,他不清楚李世民如何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只好复述道:”陛下,老臣方才说,我们筹办的又早又充沛,中原此次饥荒想必是无碍的,何况有房相在户部那边盯着,陛下无需多虑。”
李世民俄然想到了李淳风提及的阿谁异相之人,只可惜已畴昔数月了,却没有任何苗头冒出来。
还真是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长孙无忌一愕,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真的能记着一个升斗小民的名字,愣了半晌,他这才说道:“是他,不过这个陆绩现在已经不是布衣了,颠末屈突寿的安排,他现在在洛阳巡防团当了一名八品的巡城校尉,算是军户了……”
长孙无忌感激涕零道:“多谢陛下信赖老臣,这贩盐一事,关乎国计民生,臣如何也想不到,长孙敛已深蒙皇恩,爵至县候,竟然还无能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受他蒙蔽,一向不察,实乃臣之罪恶啊!”
“哼。”李世民冷冷哼了一声,拍着桌子冷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心中失了忠义,天然就无能出这大逆不道之事!”
“对了……蒋国公不是向尚书省递了个赈灾条陈吗?前几天早朝的时候听玄龄提了一嘴,本来不是很在乎的,成果这几天看了好几封户部的折子,都提到了这个赈灾条陈,说甚么水患可用、水灾也可用之类的,这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你给朕说说。”
字字如针,声声如雷!
这个故乡伙的性子李世明摸得再清楚不过了,他敢打赌,本日出了这殿门以后,此事一日不告终,长孙无忌就一日不会出门的。
“陆绩?”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看不清含义的笑:“阿谁不肯为官的、屈突寿的小侄子?阿谁从盐土中提炼出了好盐、写了三联绝令的陆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