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很快回过神来,皱着眉问门口的侍女,道:“谁和公主在内里?”
柳氏也点点头,王润方才收下。
王润见那玉质莹润,非是凡品,便不敢要,同安公主抿去泪,举头道:“不过一块玉,你叔祖给你,你就收着吧!”
同安大长公主接过玉佩,悄悄抚着上面的纹理。那是一块和田羊脂玉,大如雀卵,细致温润,触手生温,毫无瑕疵,络上的络子都已退色了,想是常被人把玩的原因。却听同安大长感喟了一声:“当初战乱,故乡被火烧了。静娘的东西都没了,这是她留下的独一的东西。是她出世的时候驸马让人刻的。”
王裕看着面前的少女,已是说不出话来。嫡女王静娘的悲忿早逝是同安大长公主内心永久的痛,也是王裕心中没法愈合的伤口。暮年王静娘是他膝下独女,虽是女儿,但聪明聪明,知心孝敬,倒也安抚了他无子的失落。但是谁知静娘命苦至此,早他伉俪二人拜别,剩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同安大长公主嘲笑道:“便是太上贤人来了,我也懒得迎。何况他们?再说驸马不是说王仁表也大了,要多见见世面,今后才有出息。本日可不就是好机遇,如何了,顶不住了?公然是小妇养的,上不了台面。一点小场面便腿软了。”
见柳氏心有不安,便道:“此事倒也不是好事,同安公主此人夙来护短。我们润娘得了她的眼,今后更有了保障了。”
王裕被她的话气得差点呕出血来。柳氏和王润难堪的要死,只差没有个地洞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去插手转正体检。
心中倒是遗憾不已,到底女子命薄。如果她那姑姑王静娘还在,这同安公主伉俪也不至于会闹成现在如许相敬如冰的模样了。
同安大长公主却和没事人一样,持续和王润说道:“你说你喜好习字,恰好了,阿练,去把昨日贤人赐下的《兰亭集序》临本拿来。”
王裕没想起来,皱眉道:“哪个王家的?”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王润想道:看来本日是福不是祸。
一时王裕也没有再说话,便出去了。王润又被请回了同安大长公主身边坐下,王润看她看向那玉佩的模样,想了想,道:“叔大母,这个玉佩莫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王裕内心肝火中烧,走至厅中道:“公主。”
同安大长公主听了,便道:“罢了,既然我们润娘要见,便见一见吧!请驸马!”
王裕被气惯了,那口血到底没吐出来。此时传闻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不由收敛了怒容,看向母女两人。
柳氏见婆母这般说,想了想,方才放了心。
同安公主道:“给润娘收着,等走的时候带归去。”
古来对死人用过的东西非常忌讳,但王润没有这个设法,那个不会死呢?又见同安公主一片爱女之心,只好受了。
王裕感喟一声,道:“好,你是个有福的。你那三个兄弟也很好。”
柳氏一听,道:“润娘还小呢,如许好的东西,给了她不是糟蹋了?又是贤人所赐,多么贵重,公主还是留着吧!!”
王润方才已经晓得事情的委曲,看王裕的反应,倒也不吃惊了,低声答道:“是。”
叫阿练的老侍女倒是一脸淡定地拿了那一个长匣子来,道:“公主,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