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听,不由笑了,道:“瞧瞧,你还不收了眼泪,不然你儿媳妇都要看你的笑话了。”柳氏听了不由也笑起来,慌得卢氏忙摆手道:“我那里敢看阿家的笑话,只是想着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我当日出阁的时候,我阿娘也是哭红了眼。可现在看我在家里日子过得好,便每日笑眯了眼,总记不得当时的模样了。”
而后便是拜别父母。这是一桩极持重又带些离情的礼节,新娘子几乎落泪,岳父岳母心有不舍,也强掩别情,岳父说道:“戒之敬之,宫室无违命!”岳母也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
而后便有宫中奉旨而来的六尚女官。王润一出嫁便是晋王妃,今后出入宫闱天然需懂礼节。崔氏等虽已延请宫中的老尚宫来教诲王润各种礼节。但本日所来的是奉了贤人旨意,也是考查教诲新王妃的。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工虽是从九品,但因是宫中出来的,便是崔氏也要恭恭敬敬的。
崔氏的脸也有点黑:你说你平时和我抢孙女也就算了,把我孙女嫁到你们老李家也反面你计算了。这好轻易大婚了,你又弄份这么厚重的添妆礼,生生的超出了我这个亲祖母,人家还当你嫁孙女呢,这算甚么事儿啊?——她的嫁奁再多也不成能多过同安大长公主,并且她另有孙子呢,不成能一股脑儿都给了孙女,天然出的就比不上同安大长公主了。
同安大长公主一想,点点头,也是啊,添妆太厚是不像话。世人只当她改主张了,谁晓得她大袖一挥道:“那就直接算在嫁奁里好了啊,添妆礼我别的再给。”
游移了一下,王润思疑道:“这些都是我的嫁奁?”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出嫁了。
王润趁着回身的行动缓慢地昂首看了看身着衮冕的新上任的丈夫,见他倒是非常精力俊朗,嘴角微动,仿佛是掩不住的喜意,她不由微侧过甚,抿了抿嘴角,微晕的脸颊更显出鲜艳的色彩,让新郎官脸上的笑容差些掩不住。
柳氏忙赔笑道:“没甚么,小孩子不懂事,这不到了好日子了,有些严峻,我去哄了一回,倒好了些。”
世人的下巴掉了,崔氏的脸更黑了,咬咬牙,都是给本身孙女的,不要白不要,干吗不要?叮咛柳氏,收了!
柳氏出了王润的院子,因恐崔氏挂念,便忙往上房赶。果见崔氏正在房中等着,卢氏齐氏都在一边服侍着。
全福夫人请的王家属中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算是王润的婶子辈,父母后代子孙俱全,名声也极好。给王润开脸时行动非常利落,细细的棉线在脸上嗤啦啦一绞,三下五除二便好了。王润颠末一层“拔毛”(脸上的汗毛也是毛啊!),再揽镜四照,这就是开脸了?还没等她从镜子中看出有甚么分歧,便被拉畴昔开端穿喜服。
王润本日是做不得主了的。便只由着人打扮,此时的婚礼是在傍晚的时候办的。上午的时候还好些,只要端着合宜的浅笑坐在那边就好。过了中午,只吃了两块芙蓉糕,喝了两口浓浓的参茶的王润便被人七手八脚地抓畴昔上妆梳头穿衣。
最后王润看到的是一本厚厚的嫁奁票据。
王润哭笑不得,道:“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