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笑了起来,他身后的牙兵们看着两鬓斑白的李隆基,亦是笑了起来,他们感觉这位老哥真是妙手腕,这把年纪尚能抱得这等美人,看起来他们闲暇时也该和郎君多学学乐器,说不定也能哄个小娘子回家。
听到这番对话,陈玄礼才总算放下些心来,在宜春院外当街弹奏,就算有甚么不测,他的部下倒也能反应得过来,到时候能保护贤人进入宜春院。
沈光转头朝王神圆笑道,他筹办的安西烧春便是这个时候用上的,面前这惫懒的老货但是龙虎大将军陈玄礼,是李隆基最信赖的禁军将领,能用戋戋一壶安西烧春就能交好,实在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李隆基身后,时不时拧开酒瓶偷偷咪上一口的陈玄礼,这时候倒是连杀了沈光的心都有了。
陈玄礼差点一口老酒喷出来,这位沈郎胆量真是够大,甚么话都敢说啊,要晓得贤人可就在他身边呢!
当然这路上也有呼朋引伴的世家纨绔子招摇过市,往着平康坊而去,夏季的长安城虽说不如平时那般喧哗热烈,但是风雪中的平康坊倒是更加买卖昌隆。
“李兄,那我们便去宜春院外弹奏一曲,看看是不是能引得公孙大娘出来一观。”
“我们走。”
一起上,沈光碰到了好几个热忱的侠少世家子打号召,只不过都被他婉拒了,他回到石府今后,高仙芝但是没和他少说平康坊的事情,那些打号召的莫看热忱得很,很多都是蹭吃蹭喝的。
“郎君,这哪来的柳树?”
李隆基这时候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就连他身边的杨玉环亦是看向他,“那便听沈郎的。”
“那沈郎觉得是真是假?”
“莫要大惊小怪,某这位朋友乃是朱紫,出行时暗中自有保护。”
“沈郎君,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可另有酒乎?”
“某在想坊间传闻,宫里有直通平康坊的密道,不知是真是假?”
李隆基见状虽是瞪了眼陈玄礼,可心中却大感轻松安闲,陈玄礼这幅模样他有多少年没见到了。
沈光一本端庄地答复的,而他身边的李隆基和杨玉环这个时候相视一眼后,都是笑得更加欢畅,陈玄礼则是满脸的目瞪口呆,先前还觉得这位沈郎君是在作死,成果没想到另有这么一手。
跟着西市息市的鼓声响起,换了身黑袍的沈光骑着马出了怀远坊,这时候路上的行人们都是行动仓促,各自归家,恐怕回的晚了被关在坊门外,到时候挨上顿鞭子,还得被关进大牢去。
跟着鼓声渐弱,漫天的风雪也垂垂停歇,一阵风吹散云层,沈光看着头顶那轮新月,再看着火线灯火冲宵的光城,忍不住低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
“陈老哥,接着。”
只不过对于沈光身后那些牙兵来讲,他们仍然发觉到了四周有些不对劲。
“当街弹奏!”
“李兄不必多言,某高傲白。”
“当街弹奏?”
“某觉得半真半假吧,当今贤人是风骚天子,这宫内有通往外间的密道不敷为奇,不过现在贤人最是宠嬖贵妃,想必这密道也早已烧毁不消了吧!”
公然他们刚靠近,就有马车驶来,然后沈光看到换了身平常服饰的李隆基从顿时下来,接着又扶着穿了身广大衣裳的杨玉环下车,这位贵妃固然未施粉黛,但还是有着让民气动的美感,只不过很快她便遮上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