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现在这孽多城和阿弩越城究竟是个甚么状况,对他来讲就像是迷雾那样,可贵唐军来送战书,自当扣下来问个清楚再说。
烛龙莽布支走后,有将领忍不住道,边上人倒是赶紧拉住他,寻死也不是这般寻死的,那将领一时讲错,也是赶紧杜口不语,在这支军队里,生杀予夺,元帅一言可决,这就是和唐军打了三十年仗的吐蕃柱石的威风。
那牌头军人听到后也不由愣了愣,这些光阴那些小勃律人但是将这位神威天将军奉若神明,畏敬有加,他听监工的火伴们说,那些小勃律人暗里都仇恨他们的仆人违逆对抗这位神威天将军,乃至于让他们在这儿享福,但是却没人敢悔恨其人。
“去吧。”
“神威天将军。”
听到张小敬的声音,吐蕃马队里自有个牌头策马驰出,到了张小敬跟前问道,“你家主君是何人,我需得向我家元帅禀报清楚。”
“说甚么胡话,你不要命了。”
烛龙莽布支下了箭楼,从那牌头手中取过战书,只是几眼扫过便看了个大抵,然后皱了皱眉,提及来他在吐蕃国中亦是王谢出身,熟谙大唐的笔墨,也读过大唐的兵法,这几十年兵马倥偬,接过的唐军战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就从没见过这般粗鄙直白的说话。
哨塔上,自帅帐而至的烛龙莽布支看着追之不及的唐军马队,不由摇了点头,这前营的守将还是不敷判定,甚么两军交兵,不斩来使都是狗屁,他们自来了以后,标兵步队的比武就没占过上风,往阿弩越城去的兵马也没捉到分开的商队。
……
见那吐蕃军人接了战书,张小敬立马拨马就走,身后十余骑亦是缓慢跟上,而这时候吐蕃营中响起了短促的鼓声,营门前布阵的吐蕃马队闻声而动,立马便追向火线。
听着沈光的话,陈摩诃便晓得,自家这位主君已经不是当日甚么都不懂的仁慈青年,而是成为了真正的铁血缘帅,眼中只要好处弃取,毫不在乎所谓万国来朝的虚荣。
“如果没有卵子,便持续待在龟壳里当缩头乌龟……”
“将战书于我。”
吐蕃营前,张小敬领着麾下十余骑士停在了百步开外,他看着那已经起了有三层楼高的瞭望塔兼哨楼,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座,也不由暗自骂了声蕃贼无耻,他向来只传闻蕃贼好战成狂,碰到战事必然奋勇抢先,动辄便雄师扰乱边地,这还是头回见到如此龟缩畏战的蕃贼军队。
陈摩诃在边上说道,沈光倒是悄悄摇了点头,“陈校尉,某非是不忍心,慈不掌兵的事理某还是明白的,只是要让属国对大唐竭尽忠心,誓死以报,就毫不能叫它们光亏损没好处,那护密国的军队不堪一用,我大唐要这等属国何用。”
“主君不必介怀,这些藩国兵马,本就当为大唐差遣。”
说完烛龙莽布支负手悠但是去,他早已不是当年阿谁敢脱了甲胄,赤膊攻城的毛头小子,打了这么多年仗,他明白在疆场上逞豪杰活不久,无所不消其极的统帅才气成为常胜将军,既然唐军忍不住,便让他们分开孽多城主动来攻就是。
沈光看向了身边的五识匿国主,面色安静地朝他问道,明日军阵,碎叶军是中坚,李嗣业和田珍的重装陌刀手是最后动用的杀手锏,用来和吐蕃人对耗的便只能是三千营和五识匿国的千余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