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八,还能战否!”
吐蕃军阵最后的五千人尽数压了上来,中军的人皮战鼓猖獗地敲响,曲调粗糙而原始的鼓点声让每个吐蕃兵士都猖獗起来,鏖战半日他们终究看到了毁灭面前这支坚固可怖的唐军的机遇。
听到段秀实的号令,攻入吐蕃大营的安西军兵士忠厚地履行起这道号令来,他们结成战阵不竭地逼迫着吐蕃兵士往婆夷河逃去,吐蕃大营核心是游弋的疏勒镇和拨换城的轻骑,但有从大营里逃出来的吐蕃兵士,或者被他们杀死,或者被他们逼回了大营。
想到李嗣业,沈光笑了起来,面对冲阵的重马队,浅显的步兵底子挡不住,但是只要将烛龙莽布支引入军阵,不给重马队再次起势冲锋的空间,便是李嗣业所带领的重装步兵殛毙收割的时候。
看到呆呆站立,浑身像是被血水泡透的席元庆,段秀实不由呆了呆,赶紧上前道,然后他才看清楚靠在席元庆身边一动不动的贺娄余润,“贺娄将军?”
“活捉唐军主将者,赏令媛,封节度使。”
本来对明光铁骑唯恐避之不及的吐蕃兵士在军官们的鼓励下悍不畏死地前冲,面对吐蕃人蓦地间暴涨的气势,和四周八方围攻而来的吐蕃步军,沈光左驰右突,领着明光铁骑在重围中来回冲杀。
“死了。”
阵阵的喊杀声里,安西军的兵士手持长矛步步紧逼,那些回身靠着股困兽犹斗的绝望和蛮勇试图杀出条活路的吐蕃兵士各自为战,最后迎来的只是冰冷的长矛和不竭落下的箭矢。
沈光没有乘胜追杀,烛龙莽布支在正面囤积了重兵,他麾下现在只剩下四百明光铁骑,底子打不穿吐蕃人的步队,更何况烛龙莽布支亲身率军过来了。
段秀实底子没有给这些吐蕃兵士们踌躇的机遇,在他的变更下,重装步兵拉成了横队,共同着弓弩手和马队不竭压上,逼迫着那些吐蕃兵士不竭后退,直到他们被逼入河中。
他南八本是布衣出身的落魄游侠,若不是碰到主君,恐怕还在长安城里蝇营狗苟,往前三十年,他不晓得为何而活,为何而战,那么明天他便完整清楚,他南八这辈子只想跟从身前的男人直到天荒地老。
席元庆放动手中横刀,跪在地上抚过了贺娄余润睁着的眼睛,“贺娄,我们赢了,蕃贼大营已破……”
刺落劈面冲来的吐蕃兵士,沈光转头大声道,他的声音沙哑,四百明光铁骑只剩三百人,他身边只剩下南霁云还跟着他,白孝德、张小敬和雷万春都被猖獗冲来的吐蕃步军给豆割了,此时他们也都是奋力朝本身这边杀来。
看着吐蕃人丰富的步军步队层层裂开,收回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沈光转头看向南霁云他们,“老贼终究来了,待会不要恋战,引老贼入阵就是。”
摘选自福卡斯・西庇阿《安西军团远征风云录-名将篇》
远处婆夷河上的大桥燃烧着熊熊火焰,段秀实问过以后才晓得,留守大桥的兵士本想从中间砍断大桥,但是河对岸的吐蕃部削发了疯似的派马队冲杀过来,最后他们扑灭了照顾的火油,直接燃烧大桥,尽数葬身火海。
那些最早逃窜的贵族军官们这时候方自绝望地呼喊,试图集合身边的败兵转头冲杀,但是这时候他们面对的是携着大胜,士气昂扬非常的安西军。
唐军刻毒的殛毙终究让剩下的七千吐蕃兵士明白,不管他们如何抵当,最后都是个死时,有人跳入了冰冷而湍急的婆夷河中,和唐军打到底必死无疑,跳进这婆夷河中固然是九死平生,可起码另有一分活命的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