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你还是好生歇息,过后某定为你向朝廷请功。”
“李都督,某还是那句话,只要李都督情愿,某情愿重金采办归降的突厥奴。”
跟着王参军的话,其他将领都是意动,因为这等出其不料的斩首战术,向来都是唐军最特长的,特别是现在突厥人情愿主动归降,今晚防备必然松弛,如许唾手可得的功绩,谁情愿错过。
“突厥另有青壮一万五千人,此中四千乃是精锐,伊吾军即便倾巢而出,也顶多是击溃突厥大部,难以做到将其一网打尽。”
那王参军,沈光亦是认得,这位是雒阳人士,被发配来伊吾军已有五年,不时候刻都想着回长安城去,天然不肯意这全歼敌军的功绩变成了敌军归降,要晓得这可干系着他可否因功调回长安重新选官任职。
李守忠没有说话,但是他麾下的参军却开了口,“现在突厥人气势已散,又有沈判官言语惑敌,今晚突厥人大营必将没有甚么防备,都督正合领着精骑夜袭,立下不世奇功。”
“沈判官,你这是微言耸……”
“都督,这非是缓兵之计,阿史那真确切故意归降,还请都督明鉴。”
说到这里,沈光忽地走到大帐门口,盘膝而坐,朝着帐内世人道,“某已应下阿史那真,大丈夫当言而有信,李都督不肯受降,便请斩了沈光,以全某名声。”
看着沈光气势凌人,而身边的主君面露深思,王参军不由急了,开口想打断沈光,却被沈光厉喝道,“你且住嘴,某还没说完呢?”
“沈郎那里话,若不是沈郎的缓兵之计,某麾下的健儿不晓得要多出多少死伤。”
李守忠认出了沈光带返来的那把金刀,恰是阿史那真的随身之物,想来沈郎口中的“率众归降”不是妄言。
“某话已说完,还请李都督定夺。”
“到时候这些突厥残军要么成为流寇,要么逃回草原投奔葛逻禄、铁勒等部,不过是白白叫别人捡了便宜,李都督除了得了个浮名,又能有甚么实在的好处。”
可谁能想到,最后沈光不但满身而回,并且还单人独骑说降了突厥雄师,如许的功劳,他们以往只在故事里传闻过。
北庭安西的边将,向来嗜军功如命,就算李守忠也难以免俗,招降阿史那真这件事,沈光内心早有筹办,伊吾军一定会舍得这么大块肥肉,全歼贼军和贼军主动投诚归降,这此中的军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李守忠比本身那些部下目光要高很多,细心回味沈光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沈光说得没错,朝廷是不会把阿史那真和那些突厥残部当甚么不世奇功的,反倒是沈光招降阿史那真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
沈光感受着大帐里非常的氛围,晓得他只要保持沉默,过后李守忠和伊吾军绝对不会虐待了他,但是人生活着,不是甚么事都要轻易的,更何况阿史那真挑选信赖了他,他不管如何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看着铁骨铮铮的沈光,伊吾军的众将都是面露愧色,李守忠更是长叹一声道,“沈郎请起,是某一时胡涂,差点枉做小人。”
“沈判官,这是两码事,阿史那真情愿率众归降是他的事,与我们伊吾军何干?”
“突厥残部犯境,伊吾军守土有责,说穿了这仗打赢了是本分,打不赢是罪恶,朝廷可不会感觉戋戋突厥余孽能称得上是甚么不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