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成刺史是成刺史,洛老爷是洛老爷,不能混为一谈,还请二位特使前去一谈,保管不会令二位绝望而归。”
敬晖恍然说,“本来萧先生是柳州人,怎不早说,我也该去拜见拜见令堂大人。”
到了正厅门外,洛成雷霆版的呵叱声便传了出来。
萧林深嘘口气,也不想再瞒着敬晖,便说,“我想去看看娘亲。”
洛成缓缓的说,“这些美人奉养高朋不周,全拖下去杖毙了!”
萧林、敬晖互望一眼,又是为战役债券的事来的。
敬晖正要呵叱,萧林已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就这么直端端坐鄙人首位上。敬晖见他不置可否,也就默不出声的在他的身侧坐了。
洛成见两人到了,脸上忙挂上招牌似的笑容,“象州的二位特使光临,请入坐入坐,下人办事倒霉,见笑,哈哈,见笑啊!”
敬晖与萧唐氏告别,提着大包裹,径直找到了萧林说,“萧先生,这是令堂给你缝制的衣服。”
因安南战乱,柳州城内城外都堆积了为数很多的流民,见了穿戴富丽的,便伸手掏钱。
直到现在,萧林才是真正的体味到,洛家在柳州城是如何个没法无天的放肆气势。
敬晖低了目光,一个劲的喝着闷酒,不肯遴选侍女。
这些人都默不出声的瞧着肝火冲冲的洛成,个个低头顺目,灵巧得跟绵羊一样,连话都不敢搭一句,可见在洛家,洛成是当之无愧的家主,手握绝对大权的独裁者。
他尽展豪放之气,一派枭雄的豪放风格。
萧林还是第一次进入洛府。
洛福挥了挥手说,“来人!押下去全杖毙了!”
萧林不消翻开包裹也知,满是些布衣、麻衣的劣等料子,这些他早就不穿了,但这是娘亲的一番情意,还是接过了大包裹,提着走了。
萧林是倒吸一口冷气,石崇高朋不喝酒就杀美人的典故,他还只是在汗青书里见过,切身材验还是第一遭。何况,石崇也只是一个一个杀,这个洛成竟是一排一排的杀,论手腕之残暴,石崇再世也只要自叹不如。
萧林虽对这个洛成恨得是咬牙切齿,但还是起家依着礼节敬了他一杯酒,“洛家主,公事在身,只能一杯酒聊表敬意。”
萧林、敬晖花了一百文,打发走了一群流民,到了城西穷户窟,穿越在陋室里瓦间。
萧林在沿街逛逛停停,东瞧瞧西望望,却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跟着仆人来到北苑,最惹人谛视标,就是立在洛家北苑,一座七层高的阁楼。七层阁楼,在穿越前是司空见惯,但萧林穿越来后,还从未见过这么高端大气上层次的阁楼。起码在柳、象二州,那是绝无独一,只此一家,彰显着洛家非同凡响的财势。
萧林望着他备的下首位,稍略不悦。按唐礼,他是代表象州官府和折冲府来的,是官,洛成虽是王谢,身份倒是民。民见官,官须在上位,洛成此举清楚是令他尴尬。
他用心要当众残杀这些侍女,就是给萧林和敬晖又一个上马威,要二人晓得,他洛成是杀人不眨眼的,如果聘请二人此行前来的目标达不成,二人怕是也难活着分开洛府。
洛福忙点头哈腰的应了,喝令远方十来个美人过来,在萧林二人面前一排站了。
这话一出口,萧林、敬晖都是一惊,酒盏里的酒也洒落在案几上。众侍女瞬息间花容失容,吓得大哭起来,齐齐跪在萧林、敬晖两人面前,叩首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