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摇了点头说,“没听过,是烤羊肉?”
“凤凰胎有没有?这是将鸡腹中未生的鸡蛋与鱼白相拌快炒而成。”
这道浑羊殁忽算是长安城好菜里的中初级菜,偏僻的象州城里一个小食肆没听过,也在萧林的料想当中,他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这道菜不是吃羊而是吃鹅,先将鹅洗净,用五味调和好的肉、糯米饭装入鹅腔,然后宰羊,剥皮,去内脏,再将子鹅装入羊腹中,上火烤制,熟后取鹅食用。”
正街上鼓噪声起,一大群,起码有7、八十人的范围,神情亢奋,抢先恐后的往一个方向奔去。
这话一出口,杜六脸上的笑容略带讽刺,“公子,你也是去找徐家小娘子的?”
杜六一拍脑袋说,“对呀!先做筹办将茶水冰冷了,一会气候更热,便能卖出去很多。长安来的公子,果然是有见地。赚了钱,我们一人一半。”
就这么赶赶停停,终是在五今后赶到象州城,入城时,已是晌中午分。
萧林怀里有祖父与薛仁贵论交的手札,想来也能在薛府谋个位儿,倒不急着跟世人去报名、凑热烈,等猖獗的人群散了,天气稍晚些再去伶仃拜见不迟。
萧林想起了徐卫的事,随口便问,“杜老板,象州城有没有一个叫徐卫的医士?”
萧林常日听娘说过,现在信口说来,算是回敬这以貌取人的瘦子。
时价初夏,骄阳当空,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一起长途跋涉的萧林汗水已浸湿了粗麻短襟,脸颊冒着热乎乎的气,嗓子眼几近要渴得冒出烟来,肚子也饿得咕咕作响。这么副尊容实在见不得人,去了薛府也是丢人,还是先填饱肚子,憩息一会再去做事不迟。
他打量瘦子的同时,瘦子的一双眼睛也直溜溜盯着他,另有他随身的大包裹瞧个不断。这类眼神他见得太多,也清楚的明白眼神的含义,不是对他的人有多大兴趣,而是在揣摩他的消耗才气。
萧唐氏给他随身带上的钱独一五十文,三日来进食、留宿、贿赂乡农,已用了八八九九,仅余7、八文,估摸着仅够1、两个小菜的数。大食肆是去不了的,便到了北街薛府的门口,找了个小食肆。
瘦子忙收了赤裸裸鄙夷的眼神,看萧林的眼神就跟小县城证券买卖所里的人见到来自纽约华尔街的才俊,躬下身挂上应酬的笑容,“小店未曾备有木牍,公子想要甚么,号召一声,不出一刻钟,便能上菜。”
杜六暴露一个少来装蒜的神情,又说,“就是徐卫的令媛-徐小小,她是象州城,哦,不,是岭南道都是挂了名的美人。在这城里的,只如果个普通男儿,也想去靠近靠近......嘿!临州临府的慕名前来的也很多。不过这小娘子是冷性子,对谁都和颜悦色,温言细语,却又谁都难以靠近,你呢!还是死了这条心。”
流内官分九品高低阶,共十八级,是朝廷认证的正式官员。
一开口便令这瘦子变了嘴脸,萧林安闲的眼神斜斜望着瘦子,手指一下下拨着用食的案几,故作高深的说,“有没有浑羊殁忽?”
流外官则是充当各衙门的小吏,没有品级,按年度对其功过行能停止考课,经三考逐级升转,最后可经测验入流,成为正式品官。流外小吏虽不是官,但总归是得了与大人物会面得机遇,若能博得大人物的好感和信赖,说不准某大人物某日心血来潮,将府里小吏保举给朝廷,便能一飞冲天,成了正式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