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堆里,美丽女子的爷爷颤巍巍的拱手作揖,“军爷,我家是到象州避祸,不卖女人。”
许杰呵骂道,“放你娘的臭屁!”
横行霸道的折冲军士挨着拳打脚踢,凡想出头的,更是马鞭狠狠的抽打。军士凶暴,流民们争斗不过,只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去找打。
徐小小一听大吃一惊,娇躯微微一颤,“我父亲去了交州,却突逢战乱,那该如何是好?”
许辰摆足七品军爷的架子,大咧咧的立在尽是灰尘的石几前。他的族弟许杰忙着溜须拍马,用衣袖拍拍石几上的灰尘。
许杰再次望了望许辰,许辰认定萧林是在在理取闹,但他独一顾忌的,就是徐小小乃是能与象州刺史薛仁贵说得上话儿的人。
徐小小替老者把着脉,不时偷偷瞥过萧林伟岸的背影,他出身寒微,无权无势,但面对一众凶神恶煞的军士,却不见本该有的胆怯,而尽是阳光、自傲,另有活力,此时,虽一身粗陋的麻衣,浑身高低充满着令民气动的男儿魅力。
萧林见折冲府世人无言以对,浅笑道:“若无兵符,鄙人狐疑校尉和军曹私聚折冲府雄师,呼应安南南越人的兵变,想趁机夺了象州城,再攻打柳州,向薛刺史告发兵变,也属一介良民的分内事。”
萧林忽地转过甚来,与她目光对个正着,眼神不见躲闪,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清楚是算准她会在此时偷瞧,用心为之。
在许杰和折冲军士的淫威之下,三名女子的家人不得不出来谈买卖。许杰抛过三贯钱,扔在地上,便令军士拉着女子走。凡是一个女人要价是三贯钱,三贯钱买三个女人,已算强买强卖,便有女子的家人跪着讨情,哀告多给一些。
许辰句句扣着大唐律,徐家仅仅是一个行医为生的富户,又岂能擅议军国大事,冒犯大唐律法,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许辰被他反将一军,见他不似在谈笑,神采一阴,“本校尉洗耳恭听。”
他出自王谢萧氏,见地远超凡人,环顾一周,佯作细心的一一点数,“1、2、三……共十八人,不知校尉有没有兵符?”
徐寿打望了火线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神采,安静的说,“蜜斯,安南的南越人年年兵变,这安南一打起仗来,流亡的人就多,依本朝律法,农户不得私行迁徙,这些人都得摈除回客籍。”
许杰来到众流民前,“谁是女子的家人,开个价!”
徐小小没好气的摇点头,她还道萧林真有甚么体例去出头,若说将许杰犯了扰民罪,另有几分商权的余地,说到谋逆,的确是在混闹,换作幼齿小儿也不会信的。
老者的家报酬难的说,“这,小娘子的情意我们领了,身无分文,连命都保不了,哪来的钱取药。”
萧林来到狗仗人势的许杰前,夸大的拱手作揖,“军曹好威风啊!”
三个妙龄少女也就十3、四岁的年纪,忙缩在家人身后,怯生生的望着如豺狼豺狼、凶神恶煞一样的折冲军士。
萧林举目望去,呼喊的人不是一小我,而是十来个白衣白甲、手持长矛,几近武装到牙齿的甲士。白衣白甲是薛仁贵麾下军士最喜好的装束,不消说,这些人都是象州折冲府的军士。
他交代过这些场面话,冲许杰使使眼色。许杰令军士放了三名女子,一行折冲府军士便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