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氏慎重其事,谨慎翼翼的翻开木盒,用内里红布包裹着有一张发黄的薄纸,另有5、六件金饰,有发髻、项链,也有手镯,或金或银,式样倒也精美。
听着远处传来的话儿,五个字闪现萧林的脑海,含混的脑筋里还没有明白过来。
“快逃啊!”
说话求恳的女人,是他当代的娘,萧唐氏。
萧林推开了麻布,见到的景象更令他惊诧。
门外他的娘只是一个劲的哭,逼债的人已大不耐烦,恶狠狠的说,“萧唐氏!本日,你有钱得还,没钱也得还,不然便拉你儿子的尸身去和洛老爷死去的一个远房闺女配阴婚。”
吃惊之余,关于当代狼籍的回想纷至沓来,充满着他的思路......
他是兰陵萧氏的南系,三代单传的儿子,萧林。兰陵萧氏是长江以南的王谢望族,在唐朝做高官的很多。但萧林这一系就有点难堪,因为族内出了个名流萧淑妃,2、三十年,萧淑妃被武则天赐身后,南系萧氏就遭到了严苛的打压,更被其他各系萧氏当作大水猛兽所不容,纷繁抛清干系。
洛家之人从不出任宦途,但,历任柳州刺史也要顾忌三分,纷繁与之勾搭,不然,任何政令在柳州都出不了刺史府。城里传播着一句脍炙人丁的话,便是这类环境的写照,“铁打的洛家,流水的刺史。”
萧离晓得再不成能还上这么大笔的赌债,怕被捉去洛家黑牢受尽皮肉之苦,吓得一命呜呼的去见了阎王。
她一件件抚摩着这些金饰,捻起个手镯,掩面哭了起来。萧林从她念念不舍的样儿便知,这些该是她出嫁的嫁奁,也是她的棺材本,不然,也不会到这最屈辱的时候才想到拿出来还债。
在萧林思路如潮时,女人和世人的争论声源源不竭的传来,“我们只借七贯,这才一年,就要还五十贯,世上另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国法......”
萧林看着身上盖着的麻布,脑筋里垂垂闪现出一个设法,又躺了归去,将麻布盖在了身上。
她俯着身子,躺在床上的萧林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瞥见她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似有好久没洗过。
现在是唐调露元年,大唐政局,天皇李治、天后武则天二圣临朝。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求恳和抽泣,语气里半分没有通融余地。
“高利贷逼债?”
几个恶仆一愣,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
“柳州洛家,本日你们给我萧林的屈辱,总有一日,我萧林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萧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上产生这么诡异的事,明显白白的奉告他一个究竟,他穿越了。
他浑身便似要散架一样的剧痛起来,使力挣扎一番,身子骨越来越衰弱,终究不得不放弃尽力,又躺回床榻。
萧林缓缓的坐起家子,身子上盖着的麻布也落在了地上,他乌青着脸,口中念念有词,“我~死~的~好~惨~你~们~下~来~陪~我!”
萧唐氏歇斯底里的尖声喊叫打断世人的讽刺声,“还,还,先还利,你们立即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