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忍不住老泪纵横,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借的是三千,也是按三千计息,可赵员外只拿到两千七百贯钱。而到了半年后,他得还本息四千七百多贯钱,但却还得加付九百贯。
这就是九出十三归,普通另有种没那么狠的,坐地抽一,就是相称于九出十归。
张超把他带到了马周的账房里,请他上炕,坐下。
因为不管是驴打滚还是羊羔息,那些放贷人还要来个九出十三归。
“现在我们也是买卖火伴,赵员外有话无妨直说。”
如果持续跌,到时他这些花高价买来的粮食,本来能代价上万贯,能够就连五千贯都值不了。
连宁民县的县令都带着一众胥吏亲身到贺,大唐县分七等,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之差。京都所治为赤县,京之旁邑为畿县,别的县以人丁多少分等。宁民县是畿县,县令但是正六品上。
赵员外现在别说赚了,他手里多量粮食底子卖不出去,一天亏的比一天多。连本身的本钱都赚不返来,如何还贷。
官府不竭的从东边新打下来的地盘上运粮入京,然后常平仓不竭放粮,粮价一天一个价,不竭下跌。
可现在,粮食市场崩了。
“这么多粮食,我买不起。”张超很不客气的回绝了。
他长叹了数声,然后才道,“我想把日升号卖给三郎。”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把全数身家都拿出来了,还别的找人借了三千贯。月息八分的复利,刻日半年。”
赵员外低头感喟。
“我能够脱手八百亩,但我要每亩十贯钱的代价,得立马付现。”赵员外也是迫不得已了。
张超仍然点头,这么多粮食买过来,他得用到猴年马月。
张超却在内心狠狠的鄙夷了一下他,让他贪。
赵员外借的是半年期,八分月利,和官方一个利,但倒是复利,就是以月计算,利滚利的。借三千,一个月后就是三千零二百四,然后下个月本金是一万零二百四,按此计利,第二个月的利钱就是二百六十贯,第三个月就是二百八,六个月后,本息累计四千七百六十多贯。
赵员外借的那三千贯钱,实际他当初只拿到了两千七,但终究却要还五千六百多贯。只半年期,利钱就翻近一倍。
赵员外低头沮丧,如同一只蔫了的公鸡。
朝廷的公廨钱普通是刻日一年,不计复利,年利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六,相称的高。
“三郎,请你帮帮我,我,我都无路可走了。”
张超内心估计,粮行市场还没到底呢,这时入场不是抄底,而是接盘了。
他对赵员外也没有甚么可怜悯不幸的,先前找他合作,也纯粹是出于买卖考虑罢了。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赵员外本来一个地主,过的也萧洒,非黑了心肝坏了心肠,倒卖囤积居奇,没少赚黑心钱。
那些官方的放贷人,大要上也是月息八分,跟官方一样,但实际上有复利和九出十三归、坐地抽一这些手腕,使得他们的利钱比高府的要高的多。
现在赵员外只要两条路,一是把粮行里的粮食贬价脱手,以期早点清亏回收些资金还贷,可粮食想清仓也难,他只能比时价低些,不成能真的跳水价出售。为了回笼资金还贷,他只能再采取另一条体例,卖田了。
“现在我每天被逼债,走投无路了,也顾不得先人的经验了。我现在只要把那笔驴打滚先还清,要不然利滚利,我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