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与见少,有甚么辨别。”郑淖约淡然说道:“这些年来,大报酬了我的事情,没少愁肠百结,忧心忡忡,不能再拖了。”
买卖垮了也没甚么,不是另有我么,定要考个状头,光宗耀祖,钱丰冷静回身,透出窗口望了眼韩瑞,再不可,就投奔兄弟,也不丢脸,嘿嘿。
“真的。”韩瑞誓词旦旦。
“但是……画屏,你说。”
钱丰仍然不信,摇了点头,底子没有理睬韩瑞所说的,甚么三次相逢相遇,一见钟情之类的胡话,走了出去,转头轻声道:“二十一郎,早点儿歇息,别胡思乱想,事情先搁着,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钱家又不是没有式微过,大不了再重新来过,不消你操心。”
“你不是回绝了么。”钱丰说道,有点儿摆脱的窃喜,随之一阵忸捏,赶紧说道:“莫非郑家还会逼迫你不成。”
“说来听听。”钱丰笑道。
“郑中书把我怒斥以后,就带我去见魏徵,又返回郑府,却说要招我当半子。”韩瑞郁积说道:“但是,我回绝了。”
“没事……好吧。”在韩瑞的诘问下,钱丰无法,故作轻松道:“也谈不上甚么事情,不过就是朝廷更布了新盐政,受了些影响,但你也不消担忧,钱贵纯粹是在危言耸听,钱家买卖诸多,就算不做盐利,也能改做其他,垮不掉的。”
给钱丰折腾半晌,韩瑞仿佛也规复了两分活力,闻言哭笑不得,辩白道:“三哥,你可别冤枉好人,当你与美人会晤的时候,郑中书就来了,把我当作了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斥喝,滚滚不断,害得我连回嘴的机遇也没有,替你受过……”
流萤也抚着嫩手小手,浮想连翩:“或许是某个公侯权贵家的公子,在某次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对娘子念念不忘,终究鼓起了勇气……”
“那人,流萤也见过。”郑淖约说道。
“我见过?”流萤冥思苦想起来,半响无果,茫然说道:“婢子见过的人很多,不晓得是谁。”
侧目深思半晌,郑淖约静婉说道:“忘了。”
“人,老是会变的。”郑淖约说道:“俄然想明白了,我已经不是率性骄蛮的年纪,就算不顾及长辈的设法,也要考虑郑氏的颜面。”
“嗯。”韩瑞回声,愁眉苦脸道:“不过对我来讲,其他事情都是旁枝末节,最要紧的倒是……现在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