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也有二十年份，岂能不醇。”韩晦笑道，微微轻抿，闭上眼睛，细心回味。
“嗯，的确可惜。”韩晦深表附和。
当然，就算吃得不亦乐乎，韩瑞还晓得保持形象，举止有度，没有暴露贪吃模样，食不言，寝不语，斯须，宴席靠近序幕，有婢女奉上漱口温水，以及温热毛巾。
韩瑞微微点头，心中差点就要热泪盈眶，觉得已经给人富丽地忽视畴昔，没想另有人记得本身，唉，年纪小，就是亏损，不过说实话，这鲥鱼味道真是不错，腴醇厚，香味扑鼻，吃起来嫩而鲜，肥而美，滑溜细致，甘旨难言。
也晓得郑氏只是偶然之言，但是落入钱绪耳中，如何也有些不舒畅，就要与平常一样，辩白几句，还好韩晦见机得快，当即说道：“二位，甘旨羹肴在前，让人垂涎三尺，仆人却迟迟不举著，仿佛不是待客之道呀。”
没把韩瑞、韩晦当作外人，郑氏当即辩驳道：“甚么祖业，就是贩盐的，底子上不了台面，若不是九哥帮你脱去了商籍，差点就扳连了三郎。”
“还是夫人言之有理。”钱绪立时笑逐颜开，以诱拐小孩的语气说道：“二十一郎，留下来，钱叔每日都给你买方酥……。”
嘴唇轻动，终究没说出话来，钱绪赶紧举盏号召：“自家宅第，讲究甚么虚礼，来，先饮为敬。”
哈哈，钱绪附掌大笑：“就晓得瞒不过你，咀嚼下，看看是否香醇。”
“哎呀，真是失礼。”郑氏难堪浅笑，又悄声嗔怨了句：“都是你的错。”
“话也不能这般说。”韩晦轻笑道：“三郎是州学士子，常日与同窗知己，赏风咏月，舞文弄墨，浑然无我，淡忘时候也很普通。”
饮着鲜汤，咀嚼甘旨鱼脍、虾肉，配上暗香，糯甜的菱饭，韩瑞只感觉有股暖流贯穿浑身高低，通体温透，非常舒畅。
韩晦欣然作陪，杯盏半举，悬在鼻端，似在轻嗅，俄然惊奇道：“越州蓬莱春。”
脸面仿佛有点对劲，钱绪却点头叹道：“真是如此便好，就怕他是和那些纨绔少年混闹，惹是生非，招惹费事。”
发觉到韩晦的对峙，郑氏没有再劝说，而是浅笑说道：“好了，莫要再争，既然是关及二十一郎的去留，那就应当由他决定才是。”
仿佛反应过来，钱绪赶紧说道：“二十一郎，也尝尝这羹汤，是用邵伯湖的银鱼，加上些滋补药材烹调的，鲜美香淳，补血养气，多饮对身子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