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真浅笑点头,盈盈见礼,柔唇微启,诚心报歉:“没有远迎,请韩郎君莫怪,谨备几杯茶水,以示告罪。”
“绛真女人,你是在煮茶么?”韩瑞轻声问道,有点明知故问的意义,毕竟屋里尽是扑鼻的茶香,只如果喝过茶的人,应当不会健忘这类味道。
近了,韩瑞细看,发明绛真的年纪应当也不大,眼睛像少女般的晶莹纯洁,不过却用心描长细眉,略施粉彩,增加了成熟娇媚的风情。
“没错,就是如此。”绛真欣喜交集,天然得出韩瑞语出朴拙,心中立时出现了同道中人的感受。
“清而不涩,香而不浓,好茶。”韩瑞开口奖饰。
听错了,必然是幻觉,韩瑞定了下心神,谨慎翼翼跨过门槛,走了出来,只是一步之遥,倒是天壤与云泥的不同,刹时间,韩瑞仿佛置身于百花丛中,阵阵香气劈面而来,浓烈,却不媚俗,平淡好闻,沁民气脾。
大叶圆荷中间,或是夜里的雨露,沾留其上,晶莹亮澈,仿佛粒粒珍珠,在阳光下,披发温和的光芒,仿佛是水晶球在绿叶上闲逛,又好似银辉在叶面上闪动,荷叶通灵,虽有风儿吹来,仍想留住那些贵重的珠宝,摇摇欲坠,吊挂欲滴,分外不舍。
“平淡天然,茶不都是这模样的吗。”韩瑞不讲解道:“简简朴单,饮时有趣,渐渐体味,却略有股微香,让民气中闲和安好,兴趣无穷。”
茶羹,就是贵族的饮法,把茶团碾成粉碎,插手甚么葱、姜、茱萸、苏桂、花椒、薄荷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用沸水调成茶汤,供人饮用,不但是饮料,有的时候,还是宴会的特性菜肴。
“是呀,扬州茶馆希少,就连茶铺,也非常罕见。”绛真笑道,有点儿小对劲,内心有句话没有说出来,懂煮茶之道的更是没有几个。
“绛真女人言之甚是。”韩瑞附和志,大有豪杰所见略同的感受。
一缕轻烟袅袅,绛真曼妙身躯,隐置烟中若隐若现,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小巧挺拔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正身而坐,一身素红色轻纱衣裙垂地,红色的抹胸上绣了几朵鲜红色牡丹,勾画出小巧的曲线,柳腰娉婷袅娜似是不堪盈握。
“无妨。”韩瑞摆手,安然走来,临席而坐,笑道:“好久没有饮茶了,倒是记念得紧,提及来,是我要感激绛真女人才对。”
就在韩瑞等候之时,茶水又沸腾起来,冒出如同涌泉连珠的泡花,绛真赶紧伸手执壶,微作倾斜,一道浪红色的水注,精确无误落进韩瑞案上,那只精彩的白瓷杯中。
韩瑞深觉得然,茶叶饮用体例,固然发源得很早,传说在神农期间就已经存在,不过千百年了,还是没有上升到茶道的境地,拿几把茶叶,不颠末措置,就直接扔进锅里,那不叫煮茶,而是糟/蹋茶叶。
“郎君不感觉这茶水过于平淡?”发觉本身的失态,绛真娇羞低头,俄然失落起来,轻声道:“实在郎君也不必如此,如果感觉不好,固然直言就是。”
“韩郎君……”韩瑞察看细心,一时之间,却健忘回应对话,绛真有所发觉,微嗔薄怒低唤,一张柔滑的面庞,渐渐浮起淡淡脂红,螓首微垂,闪现出娇羞的少女姿势。
韩瑞执杯,不顾茶水沸烫,举手就倒入口中,唇舌像是要麻了,稍歇,一阵莫名暖流从腹上冉冉升起,向四肢百骸流去,味蕾之上,充满了茶香,令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