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站在厅门,微躬伸手指引,待超脱中年一行走出厅门,却见韩壮上前,悄悄扯着他的衣服,低声道:“……家里哪来的酒宴。”
“此话怎讲?”超脱中年眉毛微扬,心中略动。
“不必多说,交谊尽在酒中,小子先饮为敬了。”
以超脱中年为尊,其他世人依席列坐,韩瑞鄙人首,浅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人生之庆事,却只要浊酒粗饭相待,还请诸位莫要介怀才是。”
“此乃天子定策,将士效力,天时天时人和,非一人之功。”超脱中年淡淡笑道:“既然内乱已决,天下承平时久,放眼天下,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此役俘虏了突厥颉利可汗。”韩瑞娓娓而谈,神驰说道:“唐军顿时威震八荒,周边部族纷繁称臣进贡,尊陛下为天可汗,北方边疆可谓晏然无事,这都是李公的功绩。”
旁席的几个大汉纷繁言是,的确感到对劲,因为备宴的时候,韩瑞就叮咛下去,让厨师烹制北方的菜色,天然符合他们的口味。
“不然。”韩瑞说道:“突厥亡后,降者几十万人,当时秘书监魏徵建言,突厥世为中国仇,今其来降,不即诛灭,当遣还河北。彼鸟兽野心,非我族类,弱则伏,强则叛,其本性也。且秦、汉以锐师虎将击取河南地为郡县者,以不欲使近中国也。且降者十万,若令数年,孳息略倍,而近在畿甸,亲信疾也。”
诧异打量韩瑞半晌,超脱中年含笑道:“小哥儿如何称呼,本年多大了。”
“……东风吹又生,好诗。”超脱中年赞叹了句,浅笑说道:“不过你也多虑了,军国大事,朝廷君臣岂能掉以轻心,是伐是抚,心中天然稀有,如果仇敌贼心不死,镇守边关的十万甲兵,可不是安排,胆敢率众来犯,定然将其击溃而逃,再灭其国。”
韩瑞点头叹惋,的确,当年汉武穷兵黩武几十年,长城万里尽烽烟,胜利是胜利了,成果也没拿到甚么好处,反而把国库给掏空了,有这个前车之鉴,李世民必定不肯意重蹈复辙,毕竟相对中原的花花天下,草原实在是过分荒凉。
相称于我打败了你,我还让你当官,我还让你统领,又给地,又封官,报酬的确要比打败仗的唐军将士还要好。想到这里,几个大汉脸面泛出愤然之色,超脱中年却安静说道:“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捍蔽,四夷臣服,对朝廷戴德戴德,尊陛下为天可汗,有何不当。”
不过,把人移到本地来,就呈现了一个题目,突厥的故地该如何办,派军驻扎,难以扼守,被别的游牧部族占据的话,又感觉可惜,本身辛苦打下来的,怎能便宜了别人。
沉醉了半晌,韩瑞说道:“不是多虑,朝廷击破突厥,已经有四年之久,有些人淡忘了朝廷军威,也该蠢蠢欲动了吧。”
张望天气,略微沉吟,超脱中年告别而去的筹算,欣然承诺。
“哈哈,村落小子,却与魏…阁老普通忧国忧民,不过朝廷如此定夺,也不无事理,当年汉武穷兵三十余年,疲弊中国,所获无几,如本日朝廷绥之以德,使穷发之地,尽为编户,岂不是更加高超。”
“小子韩瑞,现年十七。”韩瑞施礼道。
灭国两字,模糊流暴露超脱中年非常的自傲,很有谈笑间,强橹飞灰烟灭的感受,让人听闻,豪气顿生,韩瑞就是如此,这类放眼天下,以我为尊,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滋味,不是后代之人能够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