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推事却没有动容,他在考虑周文的言外之意。因而故作淡然地点点头:“除了使其变卖产业了债债务以外。如此刁民,看来是该好好经验,以儆效尤。”
刘推事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周文一眼:“只是动刑总有轻重啊。”
至于阿谁签发了拘票的推事,在大唐,县里本是不设推事的,只是这洛阳县乃是天子脚下,这才设推事二人,帮手县令、县丞办公,主管的就是刑名,实在他们的官职并不高,不过戋戋八品,不过对于平常百姓来讲,却足以断人存亡。
是以这位刘推事心宽体胖,腰间固然系着的只是个铜腰带,乃至连挂鱼袋的资格都没有,却未曾有甚么牢骚。
别人一走,秦少游二话不说便往衙侧的鸣冤鼓那儿去冲去。
秦少游人畜有害隧道:“好,我在这诚恳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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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没兴趣理睬邓健了,忙着去后厨寻了秦寿,叮咛他道:“去把牌匾拆下来,我们筹办打官司。”
启事,你懂的。
这个家伙,疯了!
差役免不了和门口的几个同僚打个号召,让他们看着秦少游,便出来复命了。
倘使这个推事当真和周家干系匪浅,那么讲事理可就不轻易了。
果不其然,只是半柱香不到,就有赤县的差役来了。
大功胜利。
这差役来时,本是鼻孔朝天,正要索拿了秦少游便走,此时,邓健凑上来,笑嘻嘻的打号召。那差役见了他,眉开眼笑的道:“邓哥儿也在?”
所谓赤县,便是京畿县治的称呼,神都治下有二县,一个是河南县,另一个则是洛阳县,秦少游的户籍属于洛阳县内,因此来的便是洛阳县差役。
秦少游只得道:“慢着,还是吃吧,从速吃,我还要打官司,待会儿要关门。”
想来,这便是要防备有刁民‘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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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推事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秦少游神采庞大,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别忙着吃,我先和你讲事理。”
周文捋须,眼眸里掠过一丝冷冽:“重一些老是好的。”
只是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一小我的运气也就此决定,负债不还,本不必严惩,最多也就是稍事惩戒罢了,只是这衙里自有它的潜法则,只需一个眼色,动刑时略微施些手腕,便可毁人平生。
这鸣冤鼓古已有之,乃是汉高祖刘邦为便利百姓告状,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必须各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现便民、德政。
押他的衙役碍着邓健的颜面,对秦少游没有难堪,只是到了衙门口,便心平气和隧道:“我这就去交送拘牌。你在此等待,若敢窜匿便是重罪,待会儿自会带你出来。”
秦少游已到达了县衙,县衙占地不小,间隔西市较近,因此人流很多,只是这县衙,却显得有些破败。
秦少游案子的审理只是在偏堂,毕竟只是欠人财帛的胶葛,固然也足以论罪,却还劳不动赤县县令亲身解缆来审,普通都是推事卖力罢了。
神都的衙门数百上千,随便一个衙门都比洛阳县衙级别要高很多,遵循某些不成言传只可领悟的端方,县衙如果显得很初级,就不免逾礼了。
秦少游冷冷道:“这里没粥。”
而秦少游呢,却已到了鸣冤鼓前,他正待要拿锤伐鼓,却忍不住卧槽一声,他娘的鼓槌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