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一趟案发明场,仍然没有任何新的发明。凶手是谁?他要干吗?死者究竟因何被杀?一团乱麻,元芳越想越乱,连带着脚下的法度也变得絮乱起来。等等,有人藏在我的脚步里!
“你曲解我的意义了,我想说的是,你别把马儿累着了。”薛紹指着不断伸舌头的大黑马,四个蹄子都有些打摆子。十七郎像是睡着了一样,底子没有回应薛紹的调侃。
这肝火正烈,月色更盛,元芳再递出一刀划过一人的喉喽。提刀架住最后一人那慌乱的一刀,然后再劈出一刀。这时翻飞的头颅才落到地上,滚了整整七圈才停下來。身后那人徒劳地捂住脖子,何如血还是止不住地喷涌出来。斜望着侧面做着不异行动的队友,而后寂然倒地,只留下落空生命的尸身兀自抽搐着。流淌的血液,在这月光之下竟是黑的。
元芳没有工夫赏识这月光,悄悄跃下墙头,象一只工致的猫咪,没有收回任何声响。扭头向四周望了望,没人重视,闷头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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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太阳终究利落地发光发热了,刚送走崔二郎的薛紹,站在后院迎着阳光伸了一个懒腰,不上学的感受真好,如果书院像后代那样有礼拜天就好了,俄然天空中飞过一道玄色的身影,跟泰戈尔说的一毛一样:天空没有翅膀的陈迹,而我已飞过。
"呛"的一声两刀劈在一起,就在此时,趁着两人愣神的半晌将手心攥的沙土撒了出去。低头躲过第三人斜切过来的一刀,右手握拳击在中间那人肩膀。然后夺刀,扭身,裹挟满腔肝火迎着月光,狠狠地劈了出去,飞起好大一颗头颅。
“十四郎、三郎,你们看,你们快看。这马儿现在是我的了。现在你们不能把……啊……哎呦”十七郎骑着马,兴高采烈的朝薛紹挥手,说道镇静之处竟然将头套扯掉,刹时被马儿掀翻在地。马儿见人已经被掀掉了,兀自跑回了马棚。
“小郎君莫要如此,某家粗人一个,承蒙小郎君瞧得起鄙人。那里来的失礼之说?”崔二郎笑着向薛紹拱手。
“小郎君真信人也,如有调派,固然知会一声。二郎告别,小郎君留步。”崔二郎也不推委,慎重朝薛紹一礼回身拜别。
可这月光却无人赏识。
十七郎重重地砸在地上,丝,这个姿式看起来都疼。薛紹想开口安抚,十七郎像是背后长眼般摆了摆手,有气有力地说道:让我再趴一会,趴一会就好。
元芳刹时提速,前面的人也放弃藏匿,迈开步子追了上来。一阵沉闷有力的声音踩着鼓点般踏在元芳的心头。没跑几步,火线的两枚斑点也更加清楚,两名持刀黑衣人劈面奔来,在元芳微缩的瞳孔当中越放越大。
月色将远去身影越拉越长,也更加落寞。滚到路中间的那颗头颅还失职地盯着元芳的背影,直到瞳孔分散开来,人也消逝在这眼眸当中。
“小郎君快人快语,某家在这里谢过了。等到家主在北方的事了,会亲身来向小郎君称谢。多谢小郎君仗义脱手,崔家才免了一场灾害。”崔二郎说完慎重朝薛紹一礼,薛紹也想学人家扶住他的胳膊,差点栽了跟头。我去,如何个个武功高强,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三十章马儿、月光和一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