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二人还是迷惑。
那中年儒生见了,也赶紧站起来,快步上前,从和尚手中接过账册,缓慢的翻看着,半晌后便一样震惊不已道:“太仓的粮食如何才剩三百万石,这岂不是只够数月之用了!”
年青和尚知中年儒生一心研讨学问,怕是对这些商贾之事不甚了了,遂回道:“想必都是受市舶司一事闹的!正月以来的几个月里,南边各地都在忙着炒作地盘,耕地的代价更是一夕之间暴涨数十倍,很多农夫借此一夜之间身家百万贯,有这等支出又怎会放心去侍弄那几亩薄田呢?”
徐番微微点头,从案上取过一册文书,眉头舒展,冲着二人表示道:“这是户部奉上来的账册,都看看吧!”
“甚么?”中年儒生确切对南边上半年的火爆知之甚少,现在突然听闻,惊奇不已,赶紧望向徐番,目露扣问之色。
更可骇的是,南边的春种误了,一旦影响到了秋种,只怕本年的秋税也悬了,如果连秋税也收不上来,大唐王朝本年便即是少收了一大半的赋税,只靠着北方那小半的赋税,怎能支撑起这庞大国度的普通运转?
“数月之前,内宫大寺人孙德胜不是从南边运了三百万贯银钱入宫吗?莫非这么快就花完了?”年青和尚大声道。
年青的和尚起家上前,接过后便翻看起来,仓促几页以后,脸上便充满了震惊的神采:“这……这……这如何能够?国库的铜钱怎会这么少?”
年青和尚望向中年儒士,对方随即讲解道:“圣上近年来渐喜豪奢,特别是客岁册封贵妃以后,更是日日歌舞不休,那一场场歌舞,场面何其弘大,破钞岂止万金!加上宫人从中渔利,更是所耗甚重!圣上的内库只怕比之国库还要洁净,如果圣上花完了内库的钱,岂能不打国库的主张?”
“糟糕!春种没有赶上,那么秋种呢?如果连秋税也没了,那……那……”年青和尚立即问道,额头上的盗汗已然悄悄落下。
“东主,现在既已亮出虎伥,再用自污之策恐有些不应时宜了!”
自从东晋以来,五胡乱华,导致大量汉人南迁,加快了对南边的开辟,耕地数量大大增加,农田水利设施不竭地修建,南边大地上早已开端大面积莳植产量大的水稻,长江以南地区已经实现了一年两熟,乃至在岭南、琼州等地另有惊人的一年三熟。
前两年韦坚在广济潭完工之日所停止的万宝大会虽说也曾颤动一时,但是当日韦坚运来的毕竟都是些宝贵珍宝,浅显老百姓们顶多瞧个热烈,对于那些名画古玩、玉石瓷器等物的代价实在难以有个切身的体味。
那满船满船的白银,在光与水的映照下,披收回刺眼的白光但是晃瞎了长安城统统人的大眼!
徐番微微摆手,说道:“无妨,既是幕僚、谋士,为主分忧便是本分,徐番若无容人之量也不会延请二位来此了!”
徐番叹了口气道:“自正月以来,南边的耕地便大面积的荒废了!春种时节,农夫们却忙于他事,哪另有种田的心机啊!”
“为何?”中年儒生问道。
派出去十几支步队,其他的人几近全赔了个一干二净,厥后还是仗着宫中之人的身份强令各地大户将手中已经一文不值的地盘原价买了归去,这才换了些财帛返来,数量少不说,还惹得各地的豪绅纷繁寻了朝中熟悉的官员上书弹劾,终究不得已下杀了几个闹得凶的寺人这才停歇了朝臣们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