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凤雏点头道:“有关此事,我与恩师也曾略微聊过,恩师不肯多讲,只说这触及到一桩长远的公案,当时恩师用了‘差点捅破天’这个奇特说法,至于详细黑幕,恩师并未详说,只劝我成圣之前,不要等闲去切磋本源。”
道人很快就转移话题,“如果观音座还是三足鼎立,哪怕莲花峰再式微,青峨山也不会有这么变故,题目就出在阿谁被誉为‘千年第一人’的纳兰长生身上,是她一手突破了南瞻部洲的统统均衡。她横空出世的时候,有资格跟她掰手腕的山外修士,不过双手之数,但是散落于全部南瞻部洲,一盘散沙罢了,乃至相互之间,还多有芥蒂仇怨,如何敌得过一座青峨山,不说胭脂山和小巧洞天那两尊真神,赵皇图和吴摇山皆是屈指可数的修士,再加上一个叛出佛门的李白禅,一座宗门,两位飞升境,四位半步飞升境,再加上一些个闭关的长老,和战修穆莲之流,以后另有谪神仙王蕉,剑胚黄东来等等,阵容之浩大,蔚为壮观啊。以是你感觉我们南瞻部洲,有谁不是在寄人篱下?贫道是,魏家是,朱雀天子是,南唐天子是,都是,都是那些高傲女子的裙下之臣啊。”
云艮山有封山禁令,樵夫和香客皆不被答应私行入山,只要旅游江山的儒生和云游四方的僧道,方可仰仗各自关牒顺利登山。
他最后昂首望向神采凝重的骑马壮汉,为完整如坠云雾的小女孩盖棺定论,“你收了个有慧根的好门徒。”
作为观道观的堂堂掌律真人,马扶风见到此人后竟是赶紧起家,恭敬顿首,沉声道:“谨遵师叔法旨。”
并且是素未蒙面的君子之交。
太师庞冰,朱雀硕果仅存的儒家贤人,而这位礼部侍郎庞凤雏,则是庞太师的嫡传弟子,直言“门放门生三十余人,皆亦步亦趋,唯有庞凤雏敢言‘弟子不必不如师父。’”庞凤雏不但是享誉朝野的儒家君子,更是兵家天赋,若非当年“让路”于长安侯,恐怕打下玉徽王朝的头号功臣,就是他了。朱雀西北的观道观,在都城一贯极其不受待见,偶有观内道人下山游历都城,都被架空得短长,特别是宝诰宗的青词宰相,对这座观道观最是瞧不起,公开宣称这一脉香火,修的是傍门左道,不值一提。这十多年来,偌大一座朱雀朝堂,竟然就只要一名礼部庞侍郎,常常替观道观说些好话,乃至在八位玄门“真君”空出一个席位后,也是庞凤雏极力保举观道观的掌教陆地“落座”,只可惜跟着朝堂兵家势大,那些与兵部大佬和实权大将运营多年干系的道派道观,联手采纳压下了庞凤雏的建言。
因为他非常清楚,恩师庞冰也好,火线这位道门真人也罢,一旦下定决计,便是天崩地裂,也毫不改初志了。
一向神采木然的老车夫也会心一笑。
骑马的男人展开眼,忍住笑,用心问道:“‘砸得’到底如何了?师父但是在静待下文,你可别学宫里头那些貂寺寺人们,下边没啦。”
“纳兰长生特别不按端方行事,她一人就压得一洲修士抬不开端,比方那孤悬外洋的魏家,家属修士何止一千,竟是被她一人堵在家门口,不得不向天下人低头认错。另有大隋杨元珍,被她打得吐血三升,乖乖闭关去了。就连贫道当年也在临渊台上,硬生生吃了她一剑,毁了我三十年道行,当然,她也没讨到便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