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这才算渐入佳境,完整抛开了蝇营狗苟和功名利禄,只为赶上了朋友,为喝酒而喝酒。
虽说韩国磐重新在处所上强势崛起,硬生生突入了凉王朱鸿赢的视野,可要说何时能够挤掉某位边军大佬,然后一举跻身边关高层武将行列,那就是牛年马月天晓得了!
她是头回跟这位击远将军打交道,仿佛跟传闻不符,并不是个只晓得对藩王朱鸿赢愚忠的粗鄙家伙嘛。
酒菜上最难堪的事情,则是陈青牛这位主客身边的红楼女校书,仿佛也开端懒得理睬这位家属在数千里之遥的陈氏后辈了,一双秋水长眸,几次望向那位忧国忧民的洪先生。
韩国磐放心之余,不免又有些失落,安阳-郡主目光之高,朝野皆知,当年连都城两位国公之子为她大打脱手,也不见她言语半个字,好似只当作了一场无聊猴戏。
这位婵娟女工头本来只为顶楼金主下船迎客,之以是会例外,天然是因为韩国磐的官衔,此人的兵马就驻扎在凉州城外,是远近闻名的精锐。虽说青楼都不肯跟穷从戎的做皮肉买卖,可到了韩国磐这个不容小觑的位置,就是不得不做了,哪怕委曲了楼里女人,也得做。当然,以红楼在朱雀都城的那座背景,怕是绝对不会怕韩国磐之流,说句天大的实话,整座西北版图,除了藩王朱鸿赢,只如果摆在明面上的角色,红楼还真不怵谁。
如果晓得端方,却用心让那酒宴仆人见不着其他二女,就更是心胸鬼胎了。
独一不太舒坦的处所,应当是那位洪先生,从最开端士子文人的狷介自大,慢慢变成了居高临下的鄙夷轻视。
面前这位婵娟三楼的洪先生,除了年纪稍大,都满足他身边清倌儿对人间甲等才子墨客的要求。
他们高冠大袖,意气风,指导江山,他们说要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然后明天自家三楼,又来个位浓厚东秦腔口音的本土公子哥,行动怪诞,不知深浅,却被韩国磐那几人捧着。
以此可见,韩国磐在关内武将当中,是最拔尖的领甲士物,但是最难堪的处所,在于关外将领的席位,几近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近两年关外战事不断,却少有惨烈血战大战,不死几个将军,韩国磐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关外。
以是这一刻,陈青牛也才开端真正高兴喝酒。
韩国磐倒是不忧国忧民,只忧心忡忡,担忧本身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是倍感无法。
接连三杯,一口喝光。
之前在琉璃坊,那都是在护院王琼那边厚着脸皮蹭酒喝,明天还是蹭酒喝,对陈青牛而言,实在都挺乐呵。
妇人笑了笑,眼神柔媚,向他表示小事罢了。
五人一起落座后的酒宴,韩国磐安排了五位姿色不俗的红楼清倌,环肥燕瘦,一旁陪酒,以陈青牛身边那位女子最为明艳动听,气态雍容,明显并非普通清倌,说不准还是重金请来的女校书,或是更高一层的青楼女司先生。
陈青牛一个没读过半天圣贤书的北里小厮,对科举想熟谙也熟谙不起来,对科举制艺的那种品德文章,更是哥俩干瞪眼,相互不熟谙。
然后是那位洪先生身边的女子,也非常不俗,身材纤细,年纪较小,巴掌大小的面庞儿,惹人垂怜,洪先生仿佛是头回置身于风月场合,脸面有些放不开,幸亏倒是不至于怯场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