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在城内东北角,依山环水而建,占地整整三百亩,在城中无人可比,荣贵至极。
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却不开。
朱真婴苦笑道:“他们还没这个胆量,真越雷池一步,清河崔氏也保不住他们。”
陈青牛轻声道:“要不我替你杀了朱真治朱真贺,你帮我找齐玄黄珠以外的四颗珠子,这笔买卖如何?”
朱真婴仇恨道:“一对满脑筋只剩下肮脏的草包,扶不起的傻孬。”
朱真婴领着陈青牛来到一处大宅,院中有一座大鱼池,养了数千尾鲤鱼,却不怕人,走在池边,鲤鱼便涌过来。宅子几位丫环腮凝新荔,小婢鼻腻鹅脂,姿色都在中上,陈青牛实在想不通那两位含金汤勺长大的兄弟能够连环肥燕瘦的女婢都玩不过来,怎另有闲情逸致对王妃郡主母女有兴趣,再一想便明白了,当年琉璃坊实在一些基层新雏的歌姬舞女姿色实在要比一些清吟红倌要出彩,但嫖客们还是乐意在名头更大的红牌身上砸银子,凉王府内,王妃无庸置疑是极美的,朱真婴是她的女儿,年青不说,透着股灵慧,头上顶着近似庞太师女弟子的头衔,生了一双美腿,不然老骥城那老不死家伙白伏波也不会恶从胆边生,想要上演一次霸王硬上弓。
陈青牛点点头,问道:“传闻你几个哥哥弟弟被称作一龙双犬二豺狼,那龙我是清楚的,朱真倞,十年前朱雀马踏玉徽,他不顾凉王反对,投效长安侯,立下一等军功,名声只比鲁夔那几位差上一线,当年便已经是殿前受封的虎牙将军。朱真虎朱真豹不愧豺狼之名,在你父王麾下,口碑极佳,我还在琉璃坊的时候,就听过朱真豹十四岁单骑杀退百名悍匪的英勇事迹,与那文采斐然的金科榜眼朱真虎,并称凉州双骄,究竟上坊内浩繁红牌都情愿对他们自荐床笫。那双犬,就该是朱真治朱真丰了?”
朱真婴一脸暗澹,不想辩驳。
陈青牛暗生警戒。
陈青牛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角色,见着一颗夜明珠,就动了凑足五行珠子的动机,现在看到两千多尾伪劣天池锦鲤,就又想收为己用,终究明白为何浩繁修士为何肯放下架子,削尖脑袋交友王公贵族,修仙求道,一味闭关闲坐是下乘法门,帮助丹鼎药物,以及各种法器,才气事半功倍,比方这两三千尾锦鲤,一名修士即便有大神通,也难以汇集,但仅活着俗高贵的王爷,就能轻松培养。难怪有无数修士明知朱雀皇城内防备森严,摆放有一百零八架诸葛诛神弩不说,还布有各式霸道阵法,但还是如同过江之鲫,都想着去偷一些宝贝,成事者不过百分之一,绝大多数被诛神箭射程刺猬。
陈青牛啧啧道:“清河崔氏,比起咱冒名顶替的陈氏,可要超出一筹不止,是朱雀最拔尖的几个豪阀之一了,难怪那对草包敢把歪脑筋敢打到王妃和你身上,对了,偷腥得逞过没?比方偷窥你们沐浴,顺手牵羊一两件肚兜之类的。”
陈青牛点头道:“没有,应当只是位小管家。”朱真婴手中托着一只盘子,盛放有富朱紫家赏鱼时用的饵料,陈青牛抓起一把,撒向鱼池,数千尾锦鲤澎湃而至,水面翻滚,红浪阵阵,景观素净。朱真婴是见惯了奢糜场面的郡主,天然感到不深。池中锦鲤并非溪河中能够捕获的鲤鱼,而是一类从长白山天池捞来的异种,豢养开窍丹药,再颠末烦琐庞大的野生繁衍,在上层家属很风行,特别大受贵妇爱好,平常富人能在瓷缸养上十数条便能够大肆夸耀,由此可见,凉王的富甲西北,可绝非是宅子大仆人多那般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