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态如同初破-瓜的小雏,怯生生道:“那奴家再跳一曲?”
陈青牛剥下一瓣柑桔丢进嘴里,汁水甜美,洒然笑道:“既要防备朱真丰,说不定还要防备着虎视眈眈的小弟弟,安阳郡主,你这日子过得真出色。莫非当初你要学剑,就是为这类事,未雨绸缪?”
陈青牛点头打断道:“我只看这长袖舞,甚么劳什子的敦煌飞仙,不爱看。”
朱真婴神采剧变。
她听到陈青牛这番下作话语,一脸凄苦,气得娇躯颤抖,只差哭出声。
陈青牛并没有直奔商湖,先到了琉璃坊旧地,当年高悬的“琉璃坊”牌匾被撤下,换成了“红楼”,是儒家宗师自夸头号风骚帅荀密的亲笔,将北派书法的古拙劲正与南派的疏放妍妙杂糅融汇,不但绝不过驴非马,并且大气澎湃中妙趣横生,这位经学大师荀老头有三绝,诗词是一绝,书法是第二绝,第三绝尤其世人津津乐道,便是调教幼女,经他之手五年以上的女孩,诗词书画无所不工,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凤州贵族,都以豢养一两位荀老头调教出的女孩为耀,由他题字“红楼”,最是得当,增色万分。
朱真婴神采难堪,柔声道:“小烨心性与朱真虎略有分歧,是个能做大事的孩子。”
陈青牛嬉笑道:“能不能做大事我不晓得,再过几年,把你这姐姐压在身下,是不难的。”
由一名灵巧小厮着陈青牛到主楼背面的一栋清幽院子,谢石矶守在门口。
陈青牛再去当铺当了一枚玉佩,拿到手五千两银票,加上本来三千来两,光是银票,就厚厚一叠,他感觉还是不过瘾,特地将五百两银票换成金子,十之八九装在包裹里让谢石矶背着,自个儿揣着五六颗大金锭,也不嫌重。
朱真婴一脸忿忿,扭过甚不睬睬。
陈青牛一巴掌拍在她肥-臀上,大笑道:“姐姐想老牛吃嫩草,得看姐姐床上工夫好不好了。”她娇腻微喘道:“好得很呐。不是姐姐自夸,比起平常清伶,姐姐手脚聪明百倍。”
嘴上说是稍后返来与两位红牌鱼水之欢,究竟倒是不会再来,四千两,只是买一曲《西凉霓裳曲》罢了。
陈青牛收回神识,悄悄一笑道:“虎父无犬子。如此看来,朱真丰朱真治兄弟,即便是狗,也是能咬死人的狗啊。你这位最小的弟弟,明显要更胜一筹。”
她娇声道:“公子,奴家除了这西凉霓裳舞,还新学了敦煌飞仙。”
两位红牌眼神顿变。
那位红牌香汗淋漓,秋色愈浓。
陈青牛却不答复,回身道:“路上听你说琉璃坊十年前改换门面,被一名凤州来的大人物接办,更加日进斗金。费事郡主打赏点嫖资,我想去当回一掷令媛的大爷。”
朱真婴大才,腹中斑斓,师从大纵横家庞太师,不擅女红,是天潢贵胄,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哪能懂青楼女子的狐媚手腕。
她得了惊人的打赏,一咬牙,给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再朝陈青牛媚笑道:“先由小厮带公子去院子,那位女民气高,近几年不太情愿欢迎陌生客人,但还算卖姐姐几分面子。姐姐这就去给公子再喊一名红牌女人。”
陈青牛不睬会,提起当国剑挂在腰间,筹办号召远处的谢石矶一齐解缆,朱真婴终究开口,道:“我莫非还比不上那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