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刚才在正院里就想生机，这会儿闻声这个，眉毛终究竖了起来：“太太竟是不管的？”
蒋莲华低着头做针线，并不说话。景氏看她如许儿就想感喟：“欧家是好人家，不然你祖父当初也不能说给桃姐儿。现在欧家哥儿已经中了贡士，传闻还是中在前头，如果殿试时不出岔子，起码是个二榜。少年进士，极可贵的，也不知多少人家抢着要呢，也就是看在你祖父和欧老太爷是老友的份上……”
白果还想再说甚么，桃华叹口气，对薄荷摆了摆手，薄荷立即上前，将白果架了起来：“姐姐，且先下去吧。”
景氏也不筹算把女儿嫁到甚么高官显宦的人家，只要挑个五六品的官儿，有些家财，家声清正，男人本身也长进，这就是最好的了。无法别的好说，家风清正这事儿难讲，此次是蒋松华返来讲起了欧家的哥儿，景氏就动了心。
蒋莲华将绣了一半的荷包铺在膝上，低着头道：“欧家公子天然是好的，只是欧太太难相与。当初三mm与他家为何没成，娘可想过？”
如果现在曹氏说要放了茯苓的身契，茯苓倒一定甘心。奴籍虽是贱籍，但孤身女子放出去举目无亲，一定就比做奴婢好多少。如果摊上主家刻薄，或有几分繁华权势，那日子或许比浅显小百姓还好些。
蒋锡摆了摆手止住她，续道：“既是能在都城多留些日子，我想――你把柏哥儿接到郡王府上可行？”
桃华沉默半晌，表示薄荷把人扶起来：“我不能给你做这个主。要如何做都是父亲决定，我做女儿的，不能越俎代庖。”
陈燕也是半夜被折腾起来的，强忍着睡意道：“娘，你如何晓得白果做了这事？”
薄荷摇了点头：“这类痘当真是不消甚么药的。这事儿西北那边都晓得，各家种痘，一个孩子只收五十文，就是因为并不消甚么药材，不然如何能这般便宜。”
白果刚返来的时候，她原是想调侃两句，谁知才开口就被薄荷瞪了返来。畴前在桃华院里服侍的时候她并不把薄荷当回事，可现在身价倒是大不不异了，何况薄荷从西北返来，身上不知如何的就多了一股子劲儿。茯苓描述不出来，却本能地有几分胆怯，只得坐在一边不说话了，现在见桃华出去，更是吓得赶紧跳起来存候。
她说罢就起家：“明天那幅画儿还没画完，我先去书房了。”扔下景氏冲着她的背影发楞，也不知是该赞女儿脑筋清楚，还是该骂她异想天开……
景氏白她一眼道：“我这不是怕桃姐儿碍着外人的目光，不好用家里人吗？”
蒋铸固然做了盐课司提举，但在任上倒是一分银子都不收的。能有这个底气，当然因为家里自有进项，用不到收外头人的贡献。如此一来，景氏这个贤浑家就得把家里的买卖做好。
“这你都放心。”蒋锡胸有成竹，“延龄机警，家里门上不能没小我，我就带当归去。至于家里的事――外头的买卖我都交代了掌柜的们，账房上每个月按例拨银子到家里来，其他的账目都等年下我返来再看。总归内宅就这么点事，由着她折腾去吧。”
白果正怔怔地坐在房里发楞。
但是毕竟曹氏操心的是她的婚事，陈燕这时候也顾不得别人，便只道：“娘下回记得，可万不能再如许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