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倒是收笔在信末重重点了一下,昂首笑道:“便是此意。”
“对啊对啊。”蝶衣下认识地拥戴了两句,却又踌躇了,“但是我瞧着王爷仿佛也不止为得了方剂……那回在兴教寺的事儿――当时候蒋家也没送方剂呢。”
仆妇忙跟着薄荷走到屋门口:“三女人,是吏部右侍郎鲁家。”
她说着,心机就不由得飞远了:“如果王爷将来的日子也能跟侯爷和夫人似的,那就好了。再生几个胖娃娃,哎哟――那多热烈呀!”
蝉衣低了头,半晌才道:“只不知侯爷和夫人会不会同意,毕竟蒋家……本来这些话我一个丫头不该说的,可贤妃娘娘毕竟是……”
蝶衣眼睛越睁越大,连睡意都没有了,失声道:“如何会是她呢?”
薄荷欲言又止。安郡王提及来实在是极好的夫婿人选,莫非就如许错过了?但是她也不敢问,总感觉若多问两句,女人就要哭了似的。
“王爷要做甚么?”邬正立即走了畴昔,接过墨条,“要写信?”前几天写给西北那边的函件为了要先问问蒋家女人的意义,还没有送出去,这是筹办改主张了?
“对。”沈数目光闪亮,裁了一条纸下来。
“王爷明日想吃煎豆腐,怕厨下的人健忘了泡豆子,以是过来看看。”蝉衣有些不解地皱着眉,“也不知煎豆腐有甚么好吃的……王爷还说要炸一点干番椒来调酱抹在豆腐里吃,叫做甚么豆腐果……”说实在的,番椒阿谁辣味儿她实在是受不了,特别是用油炸的时候。
主仆两个正冷静对坐着,就听外头有动静,薄荷皱眉出去,只见二门上传话的仆妇仓促过来道:“吏部右侍郎家来人,请三女人过府给他家老夫人诊病。”说着忍不住往屋里看了一眼,“三女人可起家了?”
“只是,毕竟蒋家与王爷是有仇的……”
蝉衣的神采在暗淡的油灯光下看不清楚:“倾慕?莫非上回先生所说,王爷对婚事已有了主张,就是――”就是蒋家女人吗?
回了王府,沈数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月朔跟十五面面相觑,还是去找了邬正,隐晦地将本日之事说了一遍。邬正乍听完就愣住了:“蒋女人说,不准王爷纳侧?”
“王――”邬正刚说出一个字,沈数俄然长长吐了口气,仿佛抛下了甚么沉重的承担似的,俄然拿起一旁的墨条研起墨来。
“她若偶然,又何必妒呢?”沈数将纸条折好封起来,“现在天晚了,明日一早,送去蒋家。”
“是谁家?”桃华在屋里闻声动静,问了一声。
小于氏这才明白过来,只是仍有些担忧:“如果鲁家另找人治好了呢?”
蝉衣哑口无言。如果这么说,倒也真是如许的。自从见到那位蒋女人,她做了多少事啊――辨假药,赠药,赠菜谱,赠药方,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渐渐地把王爷给拉畴昔了。她跟阿谁冷酷的、只是因为先帝指婚才会嫁出去的崔氏完整分歧,她若进门,就会把王爷的心完整抓在手里,拢在身边……
沈数眨眨眼睛:“此诺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邬先生,你要去告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