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替柏哥儿送呀。”桃华拿过枕边卷起来的腰带展开。腰带已经根基上绣好，玄色根柢上是银色宝相斑纹，中间有蓝色装点，边子上滚着金线，悄悄一动就有点点微光闪动，瞧着甚为精美。
白果是晓得这毛皮来处的，但嘴上却并不暴露来，只笑道：“是老爷的意义，两位女人和太太每人一件。”
蒋燕华这会儿早躲到内屋去了，曹氏见桃华也跟着过来，虽觉有些不当，但内心实在欢畅也就顾不得了，满脸笑容地向蒋锡说了：“这庚帖还要老爷来写才好。”
曹氏急道：“不是说她不端方么？”
桃华嗤笑一声：“大伯母说话真是风趣，我连承恩伯府都奉旨去过了，传出去是谁不陈端方？想当初，大伯母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婚俗六礼，讨庚帖乃为“问名”，排在“纳采”以后，应是第二步。若按端方，该是两家先成心结婚，以后先请媒人上门提亲，并以雁为礼以后，这才气讨庚帖，合八字。但现在端方，颇重八字，各家都是先合了八字，见无毛病，这才正式提亲。但不管如何，就是要求庚帖，也当有个媒人上门。即使这时候不请官媒，私媒也是要有一个的。
因为两县发疫都被平治，本年这个夏季，都城里很有几分喜气，家家都预备着过个好年。
“都说字如其人――”曹氏听了蒋锡的话，如获珍宝，忙道，“老爷瞧着他书画有风骨，定然不错的。”
桃华只掀起来看了看，就笑笑又放下来：“看来四mm在宫里过得还不错。放起来吧，别叫人晓得了。”免得给蒋杏华惹费事。
曹氏说不过桃华，只得将目光转向蒋锡：“老爷不是在外院见过刘翰林，还说他的书画好呢？”
曹氏怔了一怔，才想起来小于氏说的是跟刘家攀亲的事儿。原是这一段时候都没动静，她还当这事儿黄了，谁知小于氏俄然又提起来，不由得大喜过望：“如何说？”
东西分了两份。蒋梅华的是两匹缎子，瞧着倒好做春装。蒋杏华的那份只是一匹，但薄荷揭了一下，便发觉了不对：“女人，里头包的是别的料子。”
蒋锡本来有些扭捏不定，听了女儿的话便道：“桃姐儿说得有理。就跟大嫂说，年前太忙，过了年再提此事，我也找人去探听探听。”
蒋燕华虽躲去了内屋，外头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等蒋锡和桃华都出去了，这才走出来。曹氏正内心焦急，见了女儿忍不住就要垂下泪来：“我的儿，你如何这般命苦……”
小于氏更没好气了：“桃姐儿，这些话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可如何听得，快别问了，传出去不陈端方。”
蒋燕华本就有些烦躁，瞥见她哭哭啼啼的更觉心烦，勉强道：“娘也不必焦急，姐姐说的也有事理，谨慎些也好。”
薄荷掩着嘴笑：“奴婢不过是提示老爷一下罢了。”
他现在说话已经非常流利，偶尔还会蹦出些大人般的话来：“姐姐，衣裳是王爷哥哥送的吗？”
“快说！”曹氏迫不及待，“你如有甚么好体例压服老爷，将来我天然不会虐待你。”
茯苓内心暗恨曹氏脆弱无能。当初她肯违了桃华的号令给曹氏开库房门，就是看着曹氏生了儿子底气渐足，这才投了畴昔。谁晓得曹氏恁般不顶用，竟被桃华一步步踩了下去，倒害得她现在无处安身。现在还是如许进一步退三步的，只怕煮熟了的鸭子都要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