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不是如许,他也没机遇出去。陈内监想到前几日听几个小内侍暗里群情的话,内心就如同有一把火在烧着,也顾不得趁机说李寺人的好话了:“实在,依奴婢的肤见,这事儿是李公公虑得不周。承恩伯身份贵重,如何能冒险呢?倒不如,娘娘再寻小我。”
“再寻小我?”皇后烦躁道,“去那里再寻小我?蒋氏出身寒微,若将她嫁给那高门大户,人家岂不怨我?如果随便指个出身差的配了,又未免太露了陈迹。”她是想给本身消弭一个威胁,而不是想让天子拿住她的把柄。
皇后笑吟吟道:“这事儿若成了,我还要重重赏你呢。”越想越感觉这个主张好,也等不得三日两日,立即便道,“备辇,本宫去寿仙宫给母后存候!”
皇后的目光在她还平坦的小腹处盯了半晌,笑了一声:“赵充仪如何就这几件金饰,但是份例还没送畴昔?去问问宫内司,现在这差使都是如何办的,先是太病院诊不出喜脉,再是头面衣裳送不畴昔,再这么下去,外头不说他们惫懒,倒要说本宫管不好宫务了。”
陈内监悄悄往前挪动了半步,稍稍昂首,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李寺人在妃嫔们都散了以后倒是回了凤仪宫,但是皇后懒得理他,就带着陈内监来寿仙宫了。
这明摆着拍马,但是皇后听着舒畅,笑道:“笨口拙舌的倒好,比那伶牙利齿的强,费心。”本是随口一说,可话一出口,不由就想起了宫里这些不费心的人――上到有孕的赵充仪,下到才进宫的蒋御女,全都是堵心的货。
太后晓得本日嫔妃们都去皇后宫中存候,早叫人去探听,传闻皇后公然折腾了赵充仪一番,不由得又是愤怒又是忧愁,忍不住跟贴身宫人青玉说道:“才提示了她,又是这般没个分寸!万一这一胎有甚么闪失――莫非她当赵家是蒋家那般吗?”
可惜凤仪宫的宫人们脸上却没半点忧色,不但走路悄无声气,连话都不敢多说,的确有点“门路以目”的意义了。没别的启事,凤仪宫的仆人这些日子表情不佳,下头的人谁敢欢声笑语呢?
皇后从上头看着她,只感觉那身朱红色的袍子刺目极了。袁淑妃论边幅只能算中上,只是气质和顺,为她增加了一点分数,但是与那些新晋的年青妃嫔还是没法比拟的。皇后将她重新到脚看了一遍,最后还是落在那张鹅蛋脸上。
皇后内心想着,目光就一个个地看下去。
等吴秀士走出一段,陆盈才走。扶着她的樱桃嘲笑道:“这是现在没了背景,又想着来跟我们套靠近了,宝林可别信了她的。”
扶着她的绿绮一怔:“回――中宫?”明天早晨下过一场雪,本日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些薄冰,绿绮一双薄底鞋子已经湿了,寒从脚下往上钻,现在只恨不得从速回春华殿去烤一烤双脚才好。
贴身宫女立即去了,没半晌转返来,捧了个小匣子来,里头是一朵珍珠串成的牡丹花,珠子颗粒不大,但可贵都是粉红色的,光芒又好,一拿出来在殿内不大敞亮的光芒下都看得出宝光莹莹。
赵充仪刚站起来,又得跪下去了:“妾不敢当娘娘如许厚赏……”这串的但是牡丹花,宫里头除了皇后,谁敢自比牡丹?此次但是真跪,不是刚才请罪时那样做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