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姑姑正要去清算东西,闻声桃华说了“废话”二字,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转头觑了一下沈数的神采,却见沈数并无涓滴愠色,反而接着桃华的手握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想到定北侯府,就想到疫病,桃华忍不住问道:“王爷接了西北的急信就去了宫里,你们谁晓得信里写了甚么?”
桃华几次翻看那封信,随口道:“有太医去当然是好,不过现在先得辩白一下究竟是甚么病症,也好筹办所需药物,不然到时候有医无药,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桃华却仿佛底子没听出蝉衣的意义似的,又诘问了一句:“那么疫症的事,你们也不晓得了?”
提及这个,侍卫忍不住把眉毛拧得更紧:“郎中们还在诊治,现在将得疫的人都圈了起来,只是――”连去医治的郎中有些都病倒了,得了疫症的人更是死了很多,乃至于现在家中有病人都不甘心送出去。若不是定北侯多年率领西北声望极高,恐怕就要起乱局了。
一旦抓住了一条线头,看起来乱麻一团的事情就不难被一点点理清。
郑姑姑是天子指下来给桃华指导端方的人,固然现在已经跟宫里没了干系,也没人敢怠慢她,蝉衣和蝶衣冲她稍稍福了福身才鱼贯进了屋里。
蝶衣悄悄昂首,看了桃华一眼。在无锡药堂里她被桃华毫不客气地堵了返来,还坑掉了几两银子,当时气得几近要炸了,返来以后足足有好几个月的时候提起这事儿就恼火。谁晓得这风水轮番转,当初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现在竟然成了郡王府的女仆人呢?
侍卫赶紧道:“是王妃召部属来问西北疫情。”
仿佛是薄荷应了一声,脚步声便垂垂远去,门收回吱呀的一声轻响,室内重归沉寂。
“嗯。”桃华头也不抬隧道,“你们去清算一下东西,再往家里送个信,恐怕我是等不及回门了。”
前次洛南蓝田就在都城四周,尚且有人推三阻四,最后将桃华推了出去。此次是千里迢迢跑到西北去,估计他们更要推搪了。
定北侯的信比侍卫说的更详细些,但也没有甚么太大辨别,只说疫情在他收回函件的时候还没有分散开来,但病发之人却不断地增加,最费事的是,既找不到发疫的启事,药物也并没有多少结果。特别是那些腹泻发热,状如痢疾的病人,死得最多。
固然沈数已经进宫,但既然天气已亮,合府下人就都该来拜见女仆人。当然这也不是说你想来拜见就能来见的,蝉衣和蝶衣是领头的,天然一早都过来,等着先给王妃存候。
疫病!桃华的眼睛一下子展开了,没错,她刚才确切闻声门别传出去的声音里提到过疫病这个词儿。以是说,是西北发了疫病?但是现在是十月,西北应当已经很冷了,这时候能发甚么疫病呢?
蝶衣倒是很想将功折罪一下,但是她并没看过那信,只得抱愧地摇了点头。蝉衣垂着头低声道:“王爷的信,奴婢们是不敢偷窥的,自有王府的端方在。请王妃恕奴婢们不能作答。”
哎,前些日子她只顾着欢畅王爷终究能结婚了,娶的还是本身敬爱的人,倒健忘了这位但是本身大大获咎过的,也不晓得王妃会不会记仇的,万一如果记仇,她该如何办呢?
郑姑姑满面笑容隧道:“龙凤花烛齐到头,这是好兆头,将来王爷和王妃必然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