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若不说这话,她还真有去搭两句话的意义。主簿不过是个九品,最末流的官吏,以蒋家在本地的名誉,勉强还够得上交友。眼下桃华如许一说,她不敢违了,只能低头承诺,内心却有些不平气--说是官家就要敬而远之,桃华本身如何跟苏老夫人和苏夫人那般靠近?
因着五十是整寿,苏家此次寿宴比前两年都要昌大些,无锡治下有些品级的官吏和本地乡绅都请了来。这也是宦海上默许的端方,总要给下级同僚们联络走动的机遇,水至清则无鱼,你若跟个铁公鸡似的不出不进,反倒成了异类,必被架空。就算苏县令在京中有背景,这宦海上的端方也还是要遵守的。
苏老夫人的寿宴就设在水边的轩榭里,既敞亮又风凉,另有开得恰好的玉簪花香扫兴。不过这会儿客人大半未到,是以苏老夫人还是在厅堂里坐着。
谭家再如何喜好她,也总要回陆家过年。之前都是出了仲春就过来,此次拖到六月,必定是有事了。陆盈在自家不得安闲,就连通信也不便利,桃华固然猜到多数家中有事,却不晓得是陆太太病了。
蒋燕华忙上前福了一礼:”些许针线,也只老夫人慈爱,才敢拿出来献丑。只图这纹样有点说头,盼老夫人万福万寿,万事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