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桃华说的一模一样,意义清楚就是会留点疤痕了。崔幼婉又急又气,想哭又怕眼泪沾到伤处更加糟糕,真是憋屈得难受。
刚才太医来了,天然没有给竹青诊治,崔家的丫环,还没有金贵到能让太医诊治的份儿,不过是从外头找了个郎中来看看罢了。
崔幼婉到这会儿才认出桃华来。这一年多她的日子过得按部就班,崔秀婉“暴死”之事跟着时候畴昔垂垂无人再提起,守过九个月以后她也跟着崔夫人出门应酬,由着崔夫人开端为她在都城里物色夫婿――崔知府在福州坐得稳稳的,固然看起来临时没有升官的但愿,但也没有贬职的伤害,崔敬如果春闱再中了进士,眼瞧着崔家就是后继有人了,如许的人家,天然少不了有想攀亲的。虽说家里死了一名准王妃,但在有些人看来,跟安郡王府没了干系,不定还是件功德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桃华还能如何?竹青是崔家的人,她如果非要拦着,崔家是不能拿她如何样,但却能够拿竹青出气。并且竹青现在看起来确切仿佛没甚么事,千万别本来没事的,因为本身非要查抄,倒弄得这丫头归去挨打挨罚,反而给打出弊端来。
感遭到脸上阵阵痛苦,崔幼婉只感觉一阵发急,固然没有镜子,但从崔夫人脸上的神采就能看出来她伤得定然不轻,特别还摸了本身一手血!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一张脸,如果她脸上落了疤痕,只怕嫁出去都难!
竹青骇了一跳。崔幼婉瞧着文静,可对身边服侍的人却非常抉剔,倒不是说她本身等闲会吵架下人,但只要说声这个不好留不得,崔夫人那边却不会跟你客气。轻则撵归去重做粗使丫环――曾经上去过的人再掉下来,境遇可就跟没上去的时候大不一样了,重则打板子发卖,总之不会有好了局就是了。
幸而赶车的车把式经历丰富,车在闹市当中走得也不快,伸手拎住了竹青的后襟,才没让她滚到车轮底下去。
崔家这在京里转眼也呆了两年多,加上之前崔秀婉那“水土不平”的病症时不时的要劳动太医,也算是太病院的“熟人”。崔夫人脱手风雅,也交友下了几个太医,现在敲有一个不当值的,便跟了崔家下人过来,一见崔幼婉脸上伤成如许,也吓了一跳。
但是不说也不可。如果这时候包拍了胸脯,到时候却留了疤,太医的罪就更重了。是以迟疑半晌,还是道:“这伤前深后浅,别的处所倒也罢了,额际处怕是……幸亏有头发遮一遮,倒也看不出来……”
事已至此,崔幼婉还能说甚么,也只得点头应是,叫人从速去抓药。下人天然是立即就去忙活了,本日未曾跟着出门的丫环石青却在门口探头探脑。崔幼婉一眼瞥见,没好气道:“做甚么跟贼似的!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有话还不出去讲!”
“你如何了?”桃华看那丫环手捂的位置恰是脾脏的位置,赶紧问。
“幼婉,幼婉!”崔夫人伤得最轻,爬起来就赶紧去唤女儿。刚才马车这一翻,车里人都是毫无筹办,全数被抛了出去,头都撞在车厢上,无一幸免。
竹青是车子翻倒的时候垫在崔幼婉身下,被崔幼婉的手肘狠狠撞了,当时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这会儿疼痛已经轻很多了,只是按下去的时候另有些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