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了一笑,看桃华站起家,才像俄然想到甚么似的道:“郡王妃这些日子可有西北那边的动静?前头朝堂上的事儿我也不晓得,只传闻西北那边仗打得怪难的,户部兵部紧催着要粮饷呢。安郡王在西北,想来晓得战况究竟如何了?”
太后仓猝瞪了她一眼――结婚王妃还在呢!就算不把她放在眼里,可也不必在她面前便说这些话。
太后说着,就暴露了痛心疾首的神采:“政儿虽不是我生的,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天子子嗣薄弱,只他有两个儿子,我原想着他是个有福分的,将来我到地下,见了他生母也有个交代。谁晓得……”
内监这话说得又低又快,令牌更是只一亮就收进了袖子里,若不是这令牌模样特别,桃华说不准都看不清楚。他才说完这话,立即就跑畴昔把那撞人的内侍狠狠踢了一脚,陪着笑向那宫人道:“红绫女人今儿没在明光殿当值呢?实在是对不住,一只刚训好的八哥儿,预备着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给太后娘娘逗乐子的,沐浴的时候一个没看好给飞了,这不,忙着出来逮,这蠢东西就跑得收不住脚了。”
“哎,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内监赶紧畴昔踢那小内侍,走过桃华身边时却低声说了一句,“王妃跟着去吧,放心。”说着,将手腕一翻,从袖中亮出个东西,向着桃华晃了晃。
太后内心想着,只见皇后屁股才沾椅子,没一刻又站起来了,的确跟猴子似的坐不住,不由得内心烦躁起来:“你倒是要做甚么!走来走去晃得我心烦。若等不及,还是回你凤仪宫去吧。”
何况,就算蒋氏留在都城,若她总以养胎为名不进宫,她也不能亲身跑去郡王府揪她出来,恰好她早不进宫晚不进宫,专捡本日进了宫,那必是老天的安排了。大抵,也只要结婚王妃这个蠢货,还觉得本日真是来提甚么过继的事吧……
但是结婚王妃却立即一脸恭敬隧道:“先帝是惦记取母后,才入梦来看望呢。”
如此想着,皇后便瞥了结婚王妃一眼。结婚王妃立即道:“不过是在这里诊一诊,哪会传出去呢?我看弟妹八成怀的是男胎,早些诊出来,也好给四弟报个喜信不是?”
政儿,就是结婚王,大名沈政。诚恳说,除了他出殡那会儿,桃华还真是极少闻声这个名字,要想了想才气明白过来这说的是谁。
皇后却在一旁道:“先帝托的梦,那另有假?郡王妃这一胎定然是儿子!到时候不管是大是小,过继给结婚王一个,先帝也就对劲了。”
这是甚么鬼!桃华敢打赌太后这十几年大抵都要记不清先帝长甚么样了,这会子俄然说梦见先帝,真是鬼才会信赖。
太后噎了一下。这话叫她如何说?若说是,一旦桃华生下来的不是儿子,岂不是本身打嘴,并且还把先帝托梦的事拆穿了?毕竟桃华这才有孕三个来月,谁能看得出是男是女啊?
大哥色衰……皇后只感觉内心发苦。固然她向来也没有得过天子多少宠嬖,并没有尝过“色衰而爱弛”的落差,但是单只色衰两个字,就足以让她痛苦了,更何况中间这就戳着个年青貌美的蒋氏呢?不过,等这件事做成了,蒋氏再年青貌美,也还是得落到她手底下!
“先帝的意义是说,我这一胎定然是儿子,就能过继给结婚王了吗?”桃华实在忍不住了。不知是孕期的脾气总会有所窜改,还是做了母亲的人谈到孩子反应就不一样,总之这会儿她一肚子的火气,压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