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低头看了看太后,渐渐在床边坐了下来。杜内监早将殿内世人都清光了,他本身退出来掩上门的时候,闻声天子叹了口气:“母后扶养朕十余年,可有真正将朕当小我看?”
“天然。”沈数谨慎地将一枚蜜饯梅子里的核挑出来,将梅肉喂到桃华嘴里,“只怕过些日子她就是皇后了。”此时不凑趣,更待何时呢?
几名宫人骇然地看着安郡王妃将一根金簪刺进了她们一名火伴的颈侧又沉着地拔了出来,带出一股血箭,而那名宫人张大了嘴却只能收回嗬嗬的仿佛拉破风箱的声音,渐渐仰天倒了下去,颈侧喷出的鲜血敏捷在地上漫开一大片,披收回特有的热腾腾的腥气。
“失心之症?”天子哂然一笑,“她那里另故意可失呢?该是安郡王妃所说的癫狂症吧?”
“可召太医看过了?”
亲人安然,一家团聚,除此以外,夫复何求……
天子嗤地一声笑了:“他真是……也罢,朕也该学学他,走,朕也看看陆修仪和晖哥儿去。外头如有事报上来,就让他们等会儿,反正这家还没抄完呢,也让朕享享这嫡亲之乐。”
天子淡淡一笑:“不管她是真是假,都让她去冷宫里住着吧。”即便她不疯,他也没筹算杀她,但这辈子,他是再也不想瞥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