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是谁做的?”南华郡主顾不上嘴里的古怪味道,厉声问。
“没有!”南华郡主顿时就愤怒起来,“你们这些庸医,开的方剂底子没用!现在怕招牌被砸,就想把错处都扣到本郡主头上吗?”
文氏忙表示碧春出去看看。半晌以后碧春就走了返来,陪笑道:“小丫头毛手毛脚的,打翻了一盘赛螃蟹,一碗丸子汤。不过这两样菜少夫人那边也有,奴婢已经叮咛人先把少夫人那份奉上来。”
南华郡主随口应了,虎魄掀帘子便出去了。这里苏老郎中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饮食都没有题目,但是他能开的方剂,却也只是跟前面那些郎中大同小异的,这却如何是好?
“把这贱人拖下去打死!”南华郡主冷冷地说,目光又转向虎魄,“另有这个贱婢――”
“那是掉到地上的――”小丫环禁止不及,睁大了眼睛,却见面前的少女神采一变,伸手把碎掉的半个盘子都端了起来,一阵风似地卷进屋里去了,只能徒劳地伸了伸手,“不能拿出来……”摔到地上的菜,如何能给郡主端上去呢?
苏老郎中逮着说话的机遇,赶紧将拟好的药方奉上:“郡主现在可感觉好些?”
珍珠道:“菜不过都是青菜肉蛋之类,鱼虾蟹是半点都没有的。不但郡主这里没有,少夫人那边也没有,只要二少爷处每日有虾蟹之类。”文氏有孕,本来就不能吃蟹,何况她近几日孕吐,更闻不得一点腥气。
小丫环哭得一脸泪,也没看是谁就抽泣道:“是,是郡主的菜。”
南华郡主顿时一腔肝火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忙道:“说甚么死不死的,娘都听你的,你说甚么就是甚么。”转头没好气向苏老郎中和桃华道,“自打那甚么回春堂来人,列了一堆有的没的以后,我身边这些丫头们就跟得了圣旨似的,一样样照着做,不敢出半点不对。你们有甚么狐疑的,尽管问她们。”
桃华只得上前施礼:“因苏老郎中受命来为郡主诊脉,他所用药材,大半出于蒋家药堂,以是民女也跟着来了,如果需求甚么特别的药材,蒋家药堂也好立即筹办。”
苏老郎中忙道:“老朽本日只是用了一剂偏方,想不到竟然起效……”其他的事,他但是甚么都不晓得。
南华郡主断断续续泻了有半个月了,神采蜡黄,眉宇之间都带着戾气,见了苏老郎中出去也没有好气。身边丫环要请她到屏风前面坐,被她不客气地一甩手:“有甚么好避讳的,人都这般样了,从速诊脉开方剂要紧!”
江恒惊奇起来:“但是酒楼说……”
碧秋固然脑袋里缺根弦,但手脚很快,顿时就一手拿着几根洗净的藕,一手搬了一坛子酒跑了返来。苏老郎中也顾不得别的,忙取了药臼将藕节捣烂,桃华在一边热酒,等厨房世人被带上来时,南华郡主已经将这味道有些古怪的东西灌下了肚。
“老朽代同业多谢二公子了。”
“奴婢只加了一点儿,真的只要一点儿。”厨娘砰砰地叩首,“每次做这赛螃蟹,蟹黄蟹肉都加在给二少爷做的那份当中,郡主这份只加少量调味,少夫人那份则一点都不加。奴婢真的只加了一点点!”
一股鲜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桃华毫不踌躇地从碎盘子上捻起一块看起来极似蟹黄的东西就放进了嘴里。
桃华却用眼角余光看着虎魄。机会实在是太巧了。菜就要在两个郎中面前端上来,虎魄出去帮手,小丫环就打翻了菜盘子。如果不是她鬼使神差地有那么一线灵感,恐怕这件事到现在也无人晓得,再过几日,苏老郎中的招牌也要被砸个粉碎了吧?不过,虎魄莫非与无锡这些郎中们有仇不成,为甚么要做这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