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果这话,曹氏便点头道:”说的是。这就去罢。”一行人点了灯出来,直奔桂院。
只是再怜悯,她也不敢揽这事儿。如果蒋锡的东西,说不定求一求也能到手,但桃华的--这个继女向来无能,现在家里的庄铺她还经常去看看,虽说帐簿是交到曹氏手上,但真说到对这些买卖有甚么定夺之权,曹氏自忖还不如继女。
这话说到了宋妈妈内心上,遂撇嘴道:”太太说的非常呢,我们太太也只是这一两年才气瞥见外头铺子里的帐本,若说当家倒是不能。就是那药堂,大女人经常去,太太反是从没进过。要说大女人的院子,更是把得死死的,等闲我们也不敢出来。”
青果瞅了一眼中间的白果,笑道:”这有甚么不好办的。太太去大女人库里把那套瓷器借出来,描个模样就是了。白果姐姐手巧,是最会描花腔子的,就叫白果姐姐描了就是。”
曹氏有些猜疑,将那玉雕从匣子里拿出来一瞧,便即明白:”是假--仿造的?”动手并不如玉般温腻,对着光看时便觉色彩也不大对,竟是那等夹石的坏玉雕镂以后又染色而成的,连十两银子也不值。曹氏内心猜到了几分,嗫嚅道:”这个,是--”
茯苓不由得就踌躇起来。桃华这院子里夙来管得严,虽未明言,但她的私库,那是不答应别人进入的,就是曹氏也不可。普通家里有甚么事儿,老是桃华本身理出东西放在外头用,一待用完,立即全数收回,并不从曹氏手里过。这里头的意义,茯苓哪有不晓得的?现在薄荷跟着桃华出去,这院子里就是她来管,好与不好,她须担任务。
桃华一走,曹氏只感觉大大松了口气,捱到早晨用了饭,便在本身屋里带着两个大丫环翻箱倒柜起来。青果早得了老娘叮咛,用心问道:”太太这是要找甚么呢?”
按说主母住过,这里就是正院了,但曹氏进门,蒋锡却另清算了那大一点的院子,却把桂院给了桃华居住,并李氏的嫁奁,也一应都在桂院的小库当中,除了桃华以外,连蒋锡都没有钥匙的。
曹氏便迟疑起来。她自是晓得李氏嫁奁丰富,很想分润一杯羹--柏哥儿是独子,将来蒋家家业都是他的,倒也不愁,倒是燕华,本是继女,待到出嫁时,也不知蒋锡肯出多少嫁奁,她本技艺头又没有甚么私财,如果能得李氏些东西给燕华,那便好了--可真要让她去跟桃华争,她又内心有些生怯。
”这--”曹氏真是摆布难堪,”这如何使得?桃姐儿一看便能辨出真伪了。”
曹五太太也笑道:”萝姐儿年纪不小了,合该在家里学学管家理事,不好再随便出来了。”打量了一下宋妈妈,又笑道,”瞧着妈妈气色倒更好了。”顺手从手上抹下个金戒子塞给她,”妈妈拿去戴着罢。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不好太简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曹氏内心。她初嫁入门时,前头原配留下的女儿已大,也探听了蒋锡是四年未曾娶妻的,到这会儿为何俄然又要续弦了呢?这此中,必有为了女儿的原因。再加上曹氏本身还带了个拖油瓶,故而进门以后以奉侍丈夫为要,并不敢存着管家争权的动机。
”现在那东西可还摆在她屋里?”
去庄子上看药材长势是真,别的就是遁辞了,只曹五太太来了,本身在这里,大师相处别扭,不如避开了,叫曹氏痛痛快快跟曹五太太说话去,免得总在本身面前摆出一副看人眼色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