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爹爹,现在想这个也没用。”桃华晃了晃蒋锡,“说不定安郡王成了亲就会回西北去。”到时候千里万里的,应当就找不到他们的费事了。
“话固然是这么说……”桃华也回想了一下当日在药堂里,阿谁叫蝶衣的丫环的态度,感觉安郡王仿佛也不是多么明白的人,或者说,就算你明白,但是嫡亲之人的拜别,仍然是需求一个宣泄的目标的。安郡王恐怕还抨击不到太后或者天子,但蒋家岂不是个很合适的靶子?
“算了,爹爹,我们不说这个了。”桃华说痛快了,又感觉有点扯太远,“刚才说的不是回家的事么……”如何扯到纳妾上来了。
“这个嘛――西市那边非常繁华,不然明日爹带你们去逛逛吧?”
这事儿,他这个做爹的确切是忽视了。本来此事该由女眷们拿主张相看,可曹氏是个胡涂人,也从未提过,若不是前几日蒋老太爷跟他谈起桃华的婚事,他恐怕还想不到这上头去。
“这个一定……”蒋锡想起从蒋铸处听到的动静,眉头又皱紧了一点,“皇上和太后一定会再放他回西北了。”之前把他放到西北是因为他年纪还小,究竟上前几年太后就想把他调回都城来,以免在西北呆得久了,在西北军中建立起甚么权势来。只是定北侯府口称奉先帝遗诏,只要结婚的时候才气让四皇子返京。现在人好不轻易返来了,又如何会等闲再让他归去呢?
桃华发觉本身有点讲错,但既然话已经出了口,干脆也不讳饰了:“二者相争,爹你说会如何样?”
蒋锡当然也舍不得:“你伯祖父这也是为你好。”
“如何,又不想留下来给你伯祖父清算手稿了?”蒋锡一边翻着做好的卡片,一边随口答着女儿的话。
当然,太后大抵也并没想着讳饰。现在朝堂上一半都是于家弟子故旧,太后又何必讳饰她对已故先贤妃的不满呢。说甚么年纪尚轻,身居高位未为幸事,换句官方更直白的话就是:年纪不大,封赏太厚也不怕折了福分。这此中的歹意,的确呼之欲出。
“那里还小。”蒋锡严厉起来,“爹就是整天听你说小小小的,才忽视了这事儿。都城里的女孩儿,十四五岁就该寻摸婚事了,到时候订婚,过六礼,筹办嫁奁,等嫁出去的时候也要十七八岁了。你本年十四,如果不抓紧时候,好婚事都被别人定去了,可如何办?”
蒋锡叹了口气:“你都十四了,也是爹爹粗心粗心的,一时都没想到――你伯祖父的意义是,让你大伯母多带你出门走动走动,在都城寻一门婚事,比在无锡的好。”
蒋锡被女儿这一席话惊住了,半晌才气说出话来:“这,这是甚么话!你怎能如此妄议长辈呢?你伯祖父――”他待要说蒋老太爷治家有方,蒋家夙来妻妾敦睦,可想到蒋铸返来后这些风波暗涌,这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今儿大伯母提到靖海侯府,我看,太太和燕华都非常热中。”桃华叹了口气,“爹,燕华的性子,瞧着是越来越心大了。只是她并没甚么手腕,如果回了无锡,遇不到甚么机遇,也就平平顺顺地过了。但是在都城……”都城别的未几,就是达官权贵太多,引诱也就太多了。
“听你伯祖父的。毕竟你大伯父是官身,在都城里能挑门更好的婚事。”蒋锡可贵地拿定了主张。